“海寇帮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危险。”对方顿了顿,“江浙总兵不会帮你。”
“那你会不会帮忙呢?我可听说靖南将军嫉恶如仇,平生最恨倭匪。有此良机除此心头大恶恶,照常理,上刀山下油锅也不该放过。”
那人惊了下,问道:“你如何知道?”
顾家琪笑指船边接应之人,他一开腔,她便听出是靖南将军府的卢总管,大家在渡口曾有一面之缘。
“那你不会是关昶关靖南吧?”顾家琪上下打量着他,心里自我否定,镇守东南海岸的关靖南绝不可能这么年轻。
“不过一个称呼。”他淡淡道,并不反对她用这外名字指代他。
关靖南又问她打算用什么办法,他们只有三个人,岛上至少有三千海寇防守,叫救兵的话一定会惊动海岸两头的暗梢。
顾家琪胸有成竹,道她早已备妥。
她捡回密封金属箱,搭扣齐齐打开,露出纯合金打造的枪支部件组板,她飞快地旋转枪管、组合枪托,一分钟后成枪,上膛试枪,一发五梭,顾家作坊新研制成功的自动枪。
撬开箱体底板,下面是两排手雷与五板弹匣,顾家琪分别取出装到身上。
“一起吗?泯州有个火器展览,海寇帮几个老大都去了,这儿没人。”她一边调整装备,见他不反对,扔了把自动枪过去,并分工道,“先找淡水源。”
进三回 平生塞南塞北事 狡兔三窝(下)
对方忽地发难,点x制住她后,从她身上摸出一堆毒药包,有十斤之多,足够毒死上万人。品种囊括兰露、恋蝶、笑春风等等数十种即时挥发性精品巨毒,大部分出自风雨生死楼,货源正宗,童叟无欺。
关靖南他低语道:“你随身带这么多毒做甚?”又低喃,“是了,你孤身一人,唯有如此方能自保。”语气里流露出与他年岁不符的怜惜来。
顾家琪心里暗恨,她分明就是怕独买一种毒,量大引起旁人注意,方自小剂量买许多存放,又气骂关他鸟事,却独没有害怕,她笃定对方不会伤她,这种感觉,很玄妙,好像这是她所认识的一个熟人。
关靖南对这海岛地形有一定地了解,他负起顾家琪,将她藏匿致海岸边小岩d。他走出d外三步,又转回,点晕顾家琪,理由是这样她就不用害怕,顾家琪还没来得及生气,就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顾家琪醒转,发现自己已在船上,随海波摇晃。
关靖南正低头给她揉僵硬的四肢活络血脉去寒气,舰舱一角放着一口黑木柳钉箱。见她瞧那箱子,此人道:“岛上只剩这箱赃物,”他声音里有些笑意,“听说,薛夜叉拿毕生家当买了一块烂地。”
顾家琪也笑,道:“谁说是烂地,那是有名的福地。”至今,人们还都相信,朱王公府地挖出来的泥都是黄金沙。她收回视线,看向这个半大少年,认真地问道,“你是谁?”
关靖南没说话,专心推散她的手脚,忙活了一会儿,他低声道:“起来走走看。”
顾家琪扶着他的手走了几步,软言道谢,不再问对方身份。黑衣人见她对财物无兴趣,便问她原来是什么打算,顾家琪笑道:“我原是想占岛做山寨大王。”
可惜如此良机给他破坏了。顾家琪瞟他一眼,很有要他补偿的意思。
“这不成,海寇团伙之间有联系,他们丢了这夜叉岛,必会派人夺回去。朝庭大军都拿他们没办法,你万不能冒险,”关靖南急切,差点儿从y影里探出头,“昨晚,昨晚实在是侥幸,薛夜叉因为欠下巨额外债,带他手下四大金刚出海未归,岛上留人不多方能成功。”
“你对海寇势力很熟哦?”顾家琪托着腮帮,笑眯眯地问道。
“略有知悉。”
“那你有没有兴趣用这块地练兵、或者,做点海上生意?”顾家琪又问道。
“为什么?”
“就当交个朋友喽。”
顾家琪轻飘飘地说道,关靖南笑了,道:“你已知自己不能占有此岛,又不愿任它落回海寇帮,你知我是靖南王府的人,我手里有兵能帮你守岛。是以,选择与我合作。”
“说得这么白干啥子,肚里明白就成,”顾家琪轻轻地笑问,“那你意下如何?”
“我是有这打算要练一支兵,对抗其他几伙海寇势力,守护这一方百姓。”关靖南低声道,“海船、人手、武器,要很多钱。很有可能,会失败。”
顾家琪笑,钱是最好解决的事。
她既然有办法半个月弄到三千九百万,自然有法子弄到更多的钱。
“其实,你也可以加入海寇帮。我听说,他们也并非天生杀人如麻,海客依附他们,交一定的钱就可以得到海寇帮保护,不让沿海官兵杀害。
而且,现在时机也不错,海寇帮有意进驻内陆,打稳根基,乐安那个计划至少能拖住他们注意力三到五年时间,你抓紧时间练自己的兵。到时候,他们想回过头来收拾你,也没那么容易。”
顾家琪点了个头,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做贼比做兵更能瞒天过海。
见他没反应,她又劝道:“你且放心,只要守住这岛,我们就可以用这岛地利之便做海上生意,到时财源滚滚,不在话下。初期大笔投入是很值得的。我出货、出人、出船,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打海盗、抓海寇,练私兵什么的,我都不管。得利后大家平分,如何?”
过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