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许文龙在清晨的时刻,终于喊停了。再坚决的冲下去,前面就是毫不设防的城市,这和他围困城市,加重人类负担,让人类忌惮幸存者而不敢发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初衷相违背了。
“封锁海岸线。”
向城市内部冲击的脚步虽然停下了,但是在许文龙封锁海岸线的命令下,丧尸们继续朝着外部进发,在第二天中午,占领了港口,切断了难民最后的逃亡道路,被丧尸大军团团围困,除了天空,再没有任何出路。
“好了,回去睡觉。”
许文龙又把手伸向了芳华的脸蛋,又没捏着……
“丧尸,已经将我们团团包围,虽然还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发动攻击,但是,我们的退路,已经完全没有了!”
劳尔就像一个最最尽责的战地记者,冒着危险在大街上拍摄丧尸退去后的狼藉。这个地段丧尸曾经冲过来过,现在丧尸退去了一大段路,和人类之间拉出了好几个街区的缓冲区。
“看,这就是被打死的丧尸的尸体,从外表上看,它们和我们人类完全一模一样,也会流血,也会受伤。”
镜头对准了大街上的一具尸体的面部,是一个青年妇人,她的心脏部位流了很多血,很明显是被子弹击中心脏致死的。
“观众们可以放心,据专家研究发现,在丧尸死亡后一个小时,它们身体里的病毒,就会完全死亡,所以,我们现在是安全的。不过这些尸体还是没有人敢来触碰清理。现在,让我们去医院采访一下受伤的士兵们。”
走进医院,到处都是哀嚎或者叹息或者沉默的病号,有士兵,有平民,他们的伤有轻有重,有的人在昨晚的奔逃中摔断了腿,现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的人昏迷着,躺在病床上,只是粗略的包扎了一下,鲜血已经渗透了绷带。仅有的一两个医生和护士来去匆匆,处理病情简单而迅速,处理伤口粗暴而迅速,他们还有太多的伤员等着救治。
看到这样的情况,劳尔身后的摄影机拍了个痛快,然后他们走进了一间病房,貌似随意的找到了一个尚清醒着坐在窗口的士兵,他的头上绑着绷带,不过却没有流血的迹象。劳尔走了过去,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便开始了采访。
“那些丧尸向我们投掷石块,非常有力,我被砸中了之后,立刻就昏迷了过去。”这个联邦士兵指着被缠的严严实实的自己的脑袋,又拿着自己的头盔给劳尔看:“幸好我怕冷,戴上了头盔,否则的话,我的头肯定已经被砸破了,而不是像现在只有脑震荡。”
劳尔一遍翻译,一遍示意摄影机拍摄那个竟然被石头砸出一个小凹坑的头盔,这简直就是威力不强的子弹打上去的效果。
“你觉得丧尸向你们投掷石块意味着什么?”劳尔继续问。
“我觉得那意味着虽然人变成了丧尸,但应该还保留有一部分简单的智力,否则它们也不会因为防线里的武力强大而不敢发动进攻,这说明了它们会一些简单的判断。”伤兵皱着眉头用虚弱的声音说着。
“那它们为什么又进攻了呢?”
“我想,它们可能是饿了。它们不吃尸体,攻击城市可能是为了抢食物吃吧,它们有食物了,就不会继续攻击人类了。这和动物的习性是一样的,吃饱了的老虎,不会主动咬人。”
劳尔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话想对全世界关心你们的观众们说的吗?”
“我想说的是,请快点营救我们,我们要活命。等丧尸肚子又饿了,东西都吃完了,它们会继续发动攻击的,到时候我们可能会撑不住的。”摄像机拍下了这个伤员眼里恳切渴望的眼神作为此次采访的结束,劳尔觉得把这个眼神截下来单独做照片,说不定还能得到年度最佳新闻照片奖呢。
“好的,我想你的话已经传达给全世界的人民了,请好好养病。”
接着,劳尔离开了医院,前往难民聚集地。难民聚集地的情况比医院里还要糟糕,从现在的丧尸占领区跑过来的人可怜的缩在大街上,他们不是不愿意进稍微温暖一些的屋子里,而是害怕这里的临时政府发放食物的时候他们不在,会得不到一口吃的。毕竟他们丢弃了所有的东西跑到了这里,再丢弃了最后的行李得到了存活的机会,已经真正的一无所有,除了一条命以外,还有什么?为了还有食物可以吃,不挨饿,他们必须缩在外面等待着,等待着发放食物的车子驶过来。
“他们的眼神就像非洲饥民的眼神,我觉得在其中更多了一些悲痛和绝望。”这是之后劳尔在这段视频之后所加上的话语:“他们本来不必要承受这些痛苦,只是因为美国政府的救援延迟了一天。那时候名古屋港空空如也,一艘船也没有,也没有一个难民可以离开,我难以想象那些人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让这些苦难深重的人,要继续坠入更深的地狱,我诅咒那些阻止救援的人。那些为了自己的安全阻止救援的人类,他们比丧尸更要值得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