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胡漾倒听不出玩笑的感觉,只觉得有些心酸。
“没什么。义务就是义务。胡修云要我这么做,总有他的理由。而且,他总可以达到自己的目标。所以我何必自找不痛快。又不是权大势大可以跟他为之抗衡。他是把我当女儿来看还是把我当工具来看,只有他知道。我也知道,情是还不清的。刚才只是玩笑而已,别替我担心。”
☆、你属猫吗?
两家大人说好见面的地方也就是在饭店的包房。偌大个包房就两个人吃饭,想想也觉得颇为怪异。其实本来说好了是两家人,但胡修云事先斟酌,乔其乔是个不定时炸弹。数年不见,仅凭别人口中的消息,他也不能妄下断言乔其乔是否配合。遂把两家改为两人,让胡漾作陪。美曰其名自主自由,实则是怕丢了脸面,又寡了道义。
胡漾陪着乔其乔一起上楼,来到了预订的包房,门是半掩着的。她推开一看,里面坐着个人呢。
钟间早早的就到了,桌前摆着一壶清茶。他拿着个手机坐在那里看小说,这会儿听到动静才抬起了头。
“钟二哥,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胡漾率先上前伸出了手。
“哪里,免得让你们久等嘛!”钟间也上前了几步,握住了胡漾的手。两个人客套了一会儿,这才分别入座。
胡漾和钟间互动的时候,乔其乔一句话都没说。她坐在椅子上打量着钟间。
他的眼形生得很美,眼珠像黑漆,周围略带一圈金色,非常典型的雁眼。乔其乔这会儿来了兴趣,撑着下巴整个人的上半身都略微前倾,打量着钟间的五官。
鼻子也长得好,笔直笔直的鼻梁,就像希腊神殿里的柱子一般。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语气温和,声音也好听。
不知道是不是乔其乔打量他打量的时间太久,钟间转过了头,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的撞了到了一起。钟间诧异的扬了扬眉毛,乔其乔一笑,这人还真是长得一张连老天都偏爱的脸,五官连一点缺陷都没有。
“你……就是乔小姐?”
还好钟间说的是乔小姐,如果他说的是胡小姐,乔其乔只怕自己会当场掉头就走。
“我是乔其乔。”
她说完之后,对方居然接了一句让她意想不到的话,“乔琪乔不怕没有活路可走。”
他看过沉香屑。乔其乔的名字的确跟张爱玲笔下的乔琪乔有关,乔欢太喜欢这个名字和这个人,执意给她的女儿也取上了这样的名字。人物最后的幸与不幸,张爱玲写得戛然而止。但乔欢以为,这样自私的人,注定不会过得太惨。她希望女儿不要有奉献精神。
“钟生也看张爱玲?”她突然说了一句粤语,话来得突然,倒是让桌子上的另外两个人愣住了。
“大学时候念的中文,略看过一二。如果说错了,还希望乔小姐见谅。”钟间说话的时候带着客气和保留。
“你还是叫我乔其乔或者小乔吧,再这么客气下去,我保不齐都要以为自己是来上访的。”这话说得有点儿奚落的意思。刚刚胡漾进来的时候,钟间明显就是一副干部对待群众的模样。本来只是个过场,但是她倒是记在了心里。不为别的,你钟家看不起胡家没关系,但是你不许看不起胡漾。她这人臭毛病不少,其中一项便是护短。
“你说话挺有意思的。”钟间乐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不强势,但语气里的调侃意味却让人不可忽视。她这话的意思明显得很,你这是把我当群众来处理了吧?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本以为胡家的私生女会更愣一些,结果却是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小姐。而且模样大气,她坐那儿的时候味道就跟别人不一样。钟间识人无数,不过还真没见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能在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这样的贵气。她不是从小不在胡修云跟前长大的吗?钟间不动声色的收起了疑惑。
“说话有意思也费脑子,费脑子就费体力。钟二哥,我饿了。”她的声音脆脆的,听起来格外的悦耳。她那声钟二哥,叫的人心里去了。
乔其乔的拿手好戏就是撒娇,不过也是看人。这会儿她可就是来了神。清脆的声音里透着黏腻,眼神都在勾人。
先蛮后娇。别人都是先礼后兵,她偏要倒个个儿。钟间只怕自己是要笑出来了,赶忙开口道歉:“先吃饭,先吃饭。不好意思我疏忽了。”
说着钟间站了起来,叫门口的服务员拿菜单进来。他刚刚出去的时候,又被乔其乔叫住了:
“钟二哥,我要牛奶和鱼。”
钟间看着乔其乔实在是想问她一句,你是属猫的吗?
胡漾一笑,“你还真是不客气。”
“客气啥,诶,不是胡修云做东么?那我要东星斑。”她的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点了点,完全看不出现在这个笑靥生花的姑娘是早上那个面无表情的人。
菜上了,果然如她所愿,上了一条东星斑,还特地摆在了她面前。乔其乔的手边还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满满的牛奶。
她捧着玻璃杯满足的喝了一杯,眼睛眯起来的模样还真的像只猫。对面坐着的两位男士想笑,但又愣生生给憋住了。
钟间问胡漾,“你们家不愁有耗子吧?”
胡漾一愣,继而笑了起来,“钟二哥,可别在这丫头面前开玩笑。她气量小着呢。”
“我不住家里的,我住武汉。那里耗子不多,蚊子倒是多。嗡嗡嗡的有点烦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