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不懂他话深意,问道:“你如为她一死,倒可以说这些话,但你却没有为她做了什么呀!”
无情公子张咸苦笑一声,缓缓道:“我当然另有意思,但说之何益。反正负情背负的臭名,已落在头上,那就只好等时间来证明一切。但也许连时间也证明不了什么。”
鬼母冷笑道:“你是说这趟全身出山,为的是要到西陲极荒的三阳谷去,设法取得三阳铜,好恢复朱玲的容颜么?”张咸没做声,鬼母便又道:“但你得记着,你以后纵能取回三阳钢,恢复朱玲盖世容颜,但你已有誓言,不得再爱她。”
张咸昂然道:“我知道这一点,日后绝不致违背誓言。”
“嘿……嘿……那么你可曾想到,朱玲恢复了容颜之后,必有无数人追求痴恋她。直到她择木而栖之后才能罢休。那么你肯让别人享受价以性命换来的成果么?”
无情公子张咸俊目圆睁,厉声道:“教主体管不着我如何想法。”
鬼母面上虽然冷漠,其实却被这个年轻人所感动,便不计较他的态度。
张咸立过誓言之后,脸上泛起悲哀的表情。鬼母没有立即释放他,径自飘然去了。
晚膳送来,只见酒菜多而精美,比起以前真有天壤之别。然而,张咸反而吞咽不下。心中悬念着蒋青山和吕声两人,不知他们安危如何?
到了晚上,一直都是静悄悄的,静得令人难受。忽然听到铁门微响,一条人影宛如惊鸿般飞到囚室之前。张咸恰恰看个清楚,心中一震,忖道:“说人身法之快,还在我张咸之上。难道这世上竟有这么厉害的高手?”
那条人影忽然现身,只见他身量中等,举止矫捷之极。面上蒙着一条青巾,只露出炯炯有神的眼睛。无情公子张咸实在忍不住,低声问道:“尊驾高姓大名,可许见示?”但那人一言不发,走近铁栅旁边,伸出双手,分握在粗如鸭卵的钢技。看他之意,分明是想把钢枝拉开,以便张咸逃走。
无情公子张咸突然低喝一声,双手一挥。手中铁链哗啦啦一声暴响,挟起猛烈风声,直向那人握在钢技能上能下的手指砸去。他这种恩将优报的举动,未免令人惊骇。但那蒙面人半声不哼,双手缩回。张咸世疾然收劲撤力,铁链呼地一响,擦着钢柱荡过。他嘴巴一张,正要说话。却见蒙面人手掌一按,顿时一股潜力迎面压到,忙一沉气拿稳桩步,却已退了三步,才站得住脚。
无情公子张咸面色大变,对方这一手功夫,分明就是武林失传已久的绝顶功夫,玄门独传的罡气。这种先天真气练到精纯时,能够无坚不摧,端的厉害无比。眼前这个要救他出困的蒙面人从体形上看来,年纪甚轻。但居然已练有这等功夫,怎能不为之诧骇。若是传出江湖,准是一件轰动的新闻。
只见蒙面人发出罡气迫退了他之后,双手抓住钢技向左右一分,顿时开了一个大d。
无情公子张咸这时反倒安静下来,叹道:“尊驾拯救之恩可感,但只怕咱们都出不了此地。这些钢枝只能暂时困我。但我在此处已历两日之久,而仍不设法板开钢枝之故,但因这些钢枝上暗设警铃,尊驾适才一动,早已惊动看守之人。”
蒙面人微噫一声,似乎甚感意外。但随即招张咸出来,要替他弄断双手双足的链条。
张咸又道:“据厉魄西门渐说,这些铁链乃是海心寒铁所练,虽宝刀也不能伤损。”
蒙面人微哼一声。张咸心中大动,但觉声音甚熟,正在思忖此人是谁?只见蒙面人调元运气,浑身骨节忽然连珠轻响。有如新年燃入一长串小鞭炮,又脆又密。
无情公子张咸诧骇交集,忖道:“此人一身功夫,深不可测。已能易筋换骨,化腐朽为神奇。刚才听他口音好熟,究竟是什么人?”
蒙面人双手握住铁链,倏然大喝一声,双手猛可一绷。铮铮连响两声,那道铁链正好齐他的腕处断开。张咸佩服得五体投地。本来绷断此链,已极难办,何况还要恰好在双碗被锁之处绷断,更是难上加难。
蒙面人迅速地俯低身躯,握住张咸脚上铁链,忽觉劲风飒然而响,张咸已大喝一声,一掌力劈出去。只见一条人影,疾如流星赶月,泻扑而至。人未到,掌力已到,猛袭蒙面人的背后。张咸突然想起蒙面人是谁,他心神一分,劈出去迎敌的掌力,便散去四五分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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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宵小者贪财埋黑首
扑过来的人,正是厉魄西门渐,他一身惊人神功,尽聚掌上,这一击凌厉得无以复加。无情公子张咸纵以全力相抗,也未必能抵得住他的锐气。何况此时心分神散,力道大减。
西门渐这一掌击实了,蒙面人非死不可。
在那千钧一发之时,蒙面人头也不回,忽然直起腰来,右肘借转身之势,反撞出去。噼啪一声大响,那厉魄西门渐急啸半声,身形暴然跌撞开一旁。蒙面人却纹风不动,奇快地俯身握住铁链。张咸但觉脚踝一震,锋净两声过处,铁链又分由两边震断,恢复自由。
厉魄西门渐已知来人功力之强,还在自己之上。心中暗暗凛骇,戾声喝道:“什么人敢来碧j山撒野?”
无情公子张咸蓦然失声叫道:“你可是石轩中么?”
厉魄西门渐闻言连退三步,叫道:“什么?是石轩中。”
蒙面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