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日子在紧张、焦虑、欣慰和期待中过去,经过十天的细心疗养,乐乐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得到医生允许,今天可以正式出院。
“别看了,蓝隽爸爸说过,他和爷爷还在英国,赶不回来,乃乃不舒服,舅舅要上班,所以今天只有我和妈咪、外公外婆接你出院!”发觉弟弟一个劲地往门口瞧,嘉嘉于是做出安抚。
乐乐没有理会,乌溜溜的大眼睛继续s向门口,最后,终失望地收回视线,转问正在收押东西的秦雪柔,“妈咪,云赫叔叔真的没有打电话给您?”
秦雪柔忙碌的手,陡然停止,又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心头更是大大震颤。
那天在走廊的尽头“谈判”过后,云赫便再也没出现过,尽管大家都没直说出来,可秦雪柔还是感觉到,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代表着,接下来的生活将真正趋于平静。
“妈咪,妈咪……”忽地,乐乐再次呼唤。
秦雪柔回过神,却不语,水汪汪的美目依然一片惘然。
“护士姐姐跟我说,是云赫叔叔输血给我,那天看到他不太对劲,我还以为他也病了呢,原来是为了救我。妈咪,不如我们找个时间请云赫叔叔吃饭,我想当面感谢他。”乐乐自顾逆着。这健谈活泼的小家伙,借着这段时间,已经跟几名护士熟络起来,这个令他惊喜交加的消息就是从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护士姐姐口中得知。
“护士姐姐还说哦,在某种程度上,云赫叔叔算是我的亲人了!”乐乐接着讲,俊俏的小脸蛋上开始绽出喜悦的色彩。
霎时,秦雪柔又是一阵发颤。
嘉嘉则没好气地冷哼出来,“亲什么人,我看你其实是想说,他在某种程度上算你老爹了吧!”
“呃……我可没那么说!”
“那就好!记住,他只是一个捐血的叔叔,其余的,再也没有关系!”嘉嘉又道,娇柔的童音,透露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坚决。
乐乐咬着小嘴,气恼地瞪着他,下意识地抱怨,“是谁答应以后不会再和我拌嘴,不会总是反对我的观点和言辞!”
嘉嘉倏地一愣,大眼睛窜起迷惘。是的,自己是这么跟他保证过,而且这几天,自己也遵守承诺,处处让着他,唯独今日……哎,每次话题一碰上那个曾经给妈咪带来很大很大伤害的烂男人,自己便什么也不顾,包括许下的承诺。
就在这个时候,秦父秦母办完出院手续回来。
“好了,可以走了!”秦母笑眯眯地走到乐乐身边,把乐乐抱离病床,放到地上,万万疼爱地道,“乐乐,咱们回家喽,以后你再也不用闻着药水味吃饭喽!”
乐乐脚一着地,马上展出他活泼好动的个性,一时高兴,竟然蹦跳起来。
嘉嘉见状,赶忙阻止,“噢,你没听医生叔叔说吗,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不能动得厉害,快站稳,站稳!”
望着哥哥焦急又关切的样子,乐乐立刻停下,同时,笑了。
嘉嘉也回他一个会心的笑。
一股亲切的情愫在兄弟俩人之间散开来,刚才那场不快仿佛没发生过,被彼此抛于脑后!
收拾好细软,一行数人,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离开了医院……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处处充满夜的色彩。音响震天、灯红酒绿的pub里,更是纸醉金迷,疯狂欢贰?br /
靠角落的桌子,坐着一个孤伶伶的人影,五光十色的舞灯在他黑亮的眼珠里激情涌动,却难掩优郁和愁闷。
活了35个年头,他从没试过像这半个月以来,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白天面对工作,他心不在焉、毫无动力;夜晚出现于此,希望让这活力四s的画面刺激几乎麻痹的神经,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心中那股堵塞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感觉愈加的难受和憋慌。
他极力压制自己,别去想,别去思,然而,他脑海就是无法克制地闪现出一个个人影,有乐乐,有嘉嘉,当然还有她。
多少次,他想跑去医院,可又怕迎接自己的是一幕幕不属于自己的温馨画面,害怕看到那一张张充满仇恨、怒视的面庞,特别是她……冷漠的神情,像把尖刀狠狠剐着他火热的心。
纵横社会多年,不管是黑白两道,即便面对手枪指着,他也没感觉过惧怕,但现在,他竟然害怕面对这群根本就不存有实质杀伤力的人。
“嘟──嘟──”
猛然,一阵手机铃声,伴随着一阵震动,震醒了思绪混乱中的他。
眉头依然紧紧蹙着,他意兴阑珊地取出手机,一看那熟悉的来电显示,整个人马上为之一振。
果然,在他接通后,乐乐软绵绵的声音如同三月春风,徐徐飘到他的耳际,“云赫叔叔您好,我有没有打扰到您呢?”
“没……没有,乐乐,谢谢你给我来电!”心情过于激动,他费了好大劲力才能做出回答,这也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般渴望着他们的消息。
“呵呵,不用谢。我才要谢谢云赫叔叔,谢谢您救了我!”乐乐变得诚恳起来。
谢谢?他知道是自己救了他,是她跟他说的吗?云赫心头猛然一阵激荡。可惜,乐乐接下来的后半句话,打破了他的遐想。
“护士姐姐跟我说,是云赫叔叔给我输血,让我活了下来。对了云赫叔叔,您啥时候有空,我想请您吃饭,当面感谢您!”
“那你妈咪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