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关系似乎很不错,坐在如月身边的卡玛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公主而显出半分的拘谨,她一边大嚼着盘中的水果,一边不停地动着嘴巴,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慢慢喝着红酒的如月则不时地露出一个淡笑,或者微点一下头,偶尔才会动一下嘴,回应卡玛的话。
从前皇帝在神龙广场上大宴的时候,如月还曾把安达和希拉我去长谈,那时的她对我虽然不太友善,但对于和自己相同的女性却相当友好。不过自从拉法死了之后,如月的性格变得闭塞了许多,愈来愈孤傲,对卡玛虽然也时常露出微笑,但那只是用礼节性的笑做为面具,隐藏自己心中真实的情感。
和如月说了几句话,性格和如月本就有些相似的卡玛,也受到如月这种自闭式冷淡的影响,礼貌的告辞了。这时几个年轻英俊贵族青年趁机上前和她搭腔,她却表情依旧,目光依然空d迷离。即使被众星环绕,如月现在的样子
却给我一种遗世孤立的感觉。
“没有半个知心朋友,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天之骄女做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够的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和丽安娜皇后关系并不太和睦的如月,为何对自己的妹妹——小公主如云是那么好了,除了那个变态的皇帝以外,她算是如月唯一的亲人。
希拉突然把身体倚进我的怀中,抓紧了我的手。
“只是我要提醒你,外戚和皇亲争权,向来是两败俱伤!如果真想找皇后作靠山,千万要三思而后行。”
我回过神来,把目光重新投向希拉:“外戚与皇亲争权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现在帝国内部,除去皇帝之外,其实有两派的势力在把持着朝政。”
“外戚,皇亲你的意思是指法比尔家族直系血亲贵族那一派,以及皇后那一派的奇怪,我参加议事也好久了,怎么看不出来““达秀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这你都看不出来“希拉笑着在我的大腿上轻捏了一把。
“其实是这样的,平时上朝,我都是站在那儿,睁着眼睛打盹,皇帝在那边说话,我站着却已睡着了……”
“你还敢说!你在外面领军打仗,这些事情怎么能不关心““我是军人啊,不是那些政治爬虫!军人只要学会怎样在战场上多杀人就行了,政治上的东西,管太多干什么“话一出口,我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怎么能在希拉面前说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话!
以前家里买只活j要杀了给她补身子,结果那些j鸭都常常被希拉偷偷放生了。
但希拉并没有表现出我心里所想的不良反应,她摇了摇头道:“军人不管政治,能打好仗吗你已经吃过苦头了,难道忘记了“我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我虚心问道:“你说的两派势力,这是怎么划分的““一派人,就是以希美亚公爵为首,这些人平时都站在皇帝左手的位置,听说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是帝国内有钱的商业巨头,比如说希美亚公爵,他就是靠捐钱当上这个财务大臣的。”
“另一派人就是站在皇帝右手位置的那些家伙了难怪,我觉得好奇怪,怎么姓法比尔的人都站在一起了。现在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好像就曾听说过,皇帝的大臣们中间有左派和右派之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人们都说皇帝陛下很糊涂,其实在我看来他一点也不糊涂。听说十几年前,整个议事厅里,几乎都被姓法比尔的人占据了,这十几年来他看似糊里糊涂不管事,可是下面的大臣却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换了血。那些被提拔上来的人,听说大部分都是靠丽安娜皇后在皇帝旁边敲边鼓帮了大忙的。”
希拉这么一提醒,我才模模糊糊记起来了,上次远征阿沙尼亚,分配后勤工作时发生的那一幕幕情况确实像希拉说的那般。父亲留给我的记忆里,对丽安娜皇后的评价,就是一个极有野心,权力欲极重,而且很有手腕的女人。有钱的人,当他们手中的钱超过一定数字,钱成为符号的象微时,很自然的就会去追求除了钱以外的另外一种东西——权势。
我已在大脑画出整个事情大致的轮廓:正想培植自己势力的皇后遇上了正拚命向上爬的希美亚公爵一伙人,正如同蜜蜂碰上了蜜糖,双方一拍即合,合作了起来。
我在思考,希拉却继续说着,为我分析着帝国的耻势。
“其实,用左派和右派来划分他们并不确切。比如说皇家骑士团的团长卡都斯,他虽然是法比尔家族一脉的人,可是却和希拉亚公爵这边的人关系极佳,更是皇后的心腹,和自己的父辈反而有些生疏。那些法比尔的贵族青年们,有一大半的人情况都和他差不多,双方的关系相互交错,很不容易分清楚的。”
“我明白了,其实在这所谓的左派和右派中间,还存着很大一部分两边讨好的中间派。唉,中间派,要是能两面讨好那该多好!可是我这次把法比尔家族的大大小小贵族们全得罪了,除了投向另一派外,真是无路可走了。”
我一方面感叹自己近乎穷途末路的处境,另一方面却对希拉惊讶万分,惊讶得在心里有些发慌。
“希拉她真的变了,变了好多,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啊!”
从前我一直在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