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飞云跟在他们身后,走近石壁,那姓张的和姓郭的两人不约而同举起火摺子朝石壁上下,仔细察看着。谷飞云自然也凝足目力看去,但觉这方石壁浑然天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心中暗道:“如果真如姓张的所说,石壁上本来有一个半圆形的窟窿,一个白石莲座,座上瞑目跌坐了一个老僧,三r后忽然隐去,这岂不是个奇迹?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的呢?”
正在寻思之际,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极其低沉,细如蚊蚋的苍老声音说道:“小施主远来,正是有缘之人,可于今晚初更再来。”
谷飞云听得出这人是以千里传音这术说的话,心头不觉一楞,自己居然会是有缘之人,这许多人中,他居然会选中自己。心中想着,目光瞥处,忽然看到项中英和他四个随从也在人丛之间,心想:“好小子,等你出去,再找你算帐。”一面举步朝石窟外行去。
走出山谷,只听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问道:“师公,你看这座石窟的出现,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师公是个清朗声音,笑着说道:“天下将乱,必有妖孽,这也并不足奇。”
谷飞云抬目望去,右首一片松林前的大石上,坐着两个人,正是在茶楼上见过的青衫中年文士和紫衣小女孩。中年文士看到谷飞云,就微笑颔着。谷飞云心中有事,也只和他点着头,就匆匆过去,一直来到白山关附近,地势才渐趋平坦,这就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坐下来休息。
这样足足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从通天崖退出来的人络绎不绝,终于看到项中英和他四个随从一路走来。谷飞云等他走近,霍地站起身来,喝道:“项中英,你还认得谷某吗?”
项中英微微却步,冷然道:“你是谷飞云,找本公子有什么事?”
谷飞云道:“谷某已经在这里等侯多时,就是要向你讨个公道?”
项中英依然冷峻的道:“本公子和你毫无瓜葛,你要讨什么公道?”两人这一相峙,立时有许多经过的人纷纷围了上来。
只听有人低声说道:“他是西峰山庄的二少庄主,那个是什么人?”
另一个道:“不知道,但他敢向西峰山庄项二少庄主寻衅,只怕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呢?”
“哈哈。”谷飞云仰首朗笑一声,双目精光陡s,沉喝道:“项中英,你在信y假冒谷某之名,做得好事。”
项中英身后四名随从中有人冷笑道:“我们二少庄主会冒你的名,你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道:“这小子也不撤泡n去照照,江湖上有谁知道你尊姓大名?”
谷,你冒谷某之名,在信y企图做出天人共愤的cǎi_huā勾当,你承不承认?”
“这小子简直胡说八道。”“他是没事找事,活得不耐烦了。”“揍他,上。”四个随从呼喝着,各自亮出单刀,正待一拥而上。
谷飞云嗔目喝道:“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给我站住?”口中喝着,右足在地上轻轻蹴了一下,飞起几粒石,打中四人x道,立即如响斯应,站立不动。
谷飞云傲然一笑道:“好了,项中英,现在你老实说,自己做得事情,你承不承认呢?”
项中英s厉内荏,大喝一声:“老子和你拼了。”声出剑发,疾刺谷飞云小腹。他自知不是谷飞云对手,先下手为强,这一剑乃是孤注一掷的拼命招式,急闪如电,倒也十分凌厉。
围观的人眼看项中英四个随从掣出钢刀,作势欲扑,又忽然停住,正感奇怪?如今又看项中英这一剑说刺就刺,谷飞云手无寸铁,又和他站得如此之近,只怕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古人说得好,棋差一着,缚手缚脚,谷飞云的武功,自然要比项中英高出许多,他没待对方长剑刺到,左手一探,就一把扣住了项中英的执剑右腕,冷笑的道:“说,你承不承认?”
项中英右腕被他捉云手抓住,宛如毒蛇被扣住七寸,全身力道半点也使不出来,心头急怒j迸,切齿的道:“小子有种,你就杀了我。”
谷飞云道:“我只是问你,冒我之名的是不是你?”
项中英气得胀红了脸,怒声道:“是我g的,你又奈我何?”
“那好,你终于承认了。”谷飞云道:“我要把你送到信y……”
“啊。”项中英大叫一声,右手急忙掩住右眼,忽的倒纵出去,血从他指缝间流了出来。
谷飞云也突觉手腕一麻,五指无力,松开了手,急忙低头看去,自己曲池上,不知何时被打中了一支细如发丝的银针,才拿不住项中英的。便急忙用左手两个指头,起下银针,用食指在x道上按了两下,这一耽搁,再抬目看去,项中英已走得不知去向。
谷飞云心头不禁暗暗纳闷,忖道:“这放针的人,一支s中项中英的右眼,分明是不齿项中英的为人,才会打瞎他一只眼睛,以示惩戒,但为什么又打自己一针?迫使自己放开项中英,任他逃走呢?”接着跨上两步,用手掌在项中英四名随从身上各自拍了一掌,起下石粒,然后转身就走。
项中英右眼中针,痛彻心肺,他只当是谷飞云下的手,心头虽然怒恨已极,但依然十分清楚,自己一直在告诉自己,决不能落入谷飞云的手里。此时挣脱谷飞云的五指,慌不择路,一路只是提吸真气,奋力奔掠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