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月姑道:“原来大哥和醉道长一起走的。”
冯小珍道:“我看醉道长是和大哥约好了的,不然哪有这么凑巧,去找南山老人,也用不着瞒我们呀。”
荆月姑道:“我想南山老人家可能住在一处深山里,不欲人知,否则大哥不会不告诉我们的。”
冯小珍道:“就是嘛,连紫云岩我们也去了,南山老人住的地方,有什么好故作神秘的?这都是醉道长在故作神秘,当道士的,都喜欢故作神秘。”
荆月姑道:“三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醉道长呢?”
冯小珍道:“难道我说的不对?昨天我们来的时候,他不是也故作神秘,还和我赌脚程呢。”
醉道人和谷飞云夤夜离开了荆家庄院,黑夜之中,谷飞云只是跟着醉道人走,两人展开身法,一路奔行,也不知走了多少路,醉道人忽然舍了大路,转入一条小径,这样又走了两三里。这才来至一座小庙前,谷飞云抬眼看去,那被风雨剥蚀的横额上,依稀可以辨认是三官堂三个大字。
醉道人已经推门而入,谷飞云只好跟着进去,心中暗想:“醉道长带自己到这里来,不知有什么事?”
醉道人却像回到家里一样,甚是熟悉,领着谷飞云经过久已没有香火的大殿,一直走入后进。后面一进更是荒凉,墙垣有一半已经倒坍,连几间小屋,也都相当破烂。醉道人走近东首一间小屋,推开一扇木板门,走了进去。
谷飞云也只好跟着走入,目光一瞥,只见屋内除了有两张木板床,一张破桌子,别无他物,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道长……”
醉道人已在木床上坐下,没待他说下去,就含笑道:“你是不是想问贫道带你到这里做什么?咱们至少要在这里住上五天。小施主也许又要问,在这里住上五天做什么呢?哈,事情可多着呢。不过今天时间不早了,咱们歇一晚再说。”他脱下鞋子,就在木床上盘膝坐定,瞑目垂帘,不言不动的调息起来。
谷飞云真拿他没有办法,心里纵然想问,但他已如老僧入定,问也问不出来,只好在他对面的木床上坐下,也调息行功了。
第二天清晨,谷飞云听到一个苍老声音说道:“道友已经来了?”
醉道人笑道:“贫道打扰道长了。”
那苍老声音道:“不要紧,这里最是清静不过,道友和这位小施主要住几天,就住几天好了。”
醉道人道:“多谢道长。”
这两人似是天井中说话,急忙睁开眼来,跨下木床,走出门去。却只见到醉道人一个人站在小天井里,看到谷飞云,含笑道:“小施主起来了,快去洗一把脸,咱们吃过早点,就得上课了。”
谷飞云心想:“醉道长带自己到这里来,是来上课的,不知要上什么课?”心中想着,只见醉道人指指天井右首一口石井,说道:“小施主,井水清凉得很,你自己去打吧。”
谷飞云依言走近井边,果然有一条铁炼,和一个水桶,才发现竟是铁的,如果装满一桶水,少说也有一两百斤,以自己的功力,当然并不在乎。但方才说话的苍老声音,至少已有七八十岁了,每天要用铁桶提水,这份臂力就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胜任,由此可见这位老道人,也决非寻常人了。他提起一桶水来,用手掬着洗了把脸,入屋中,破桌上早已放了一包十几个馒头,和一包切好的卤菜。
醉道人却用葫芦对着嘴喝酒,一面笑道:“这份早餐是给小施主准备的,今天的午餐、晚餐也在这里了,小施主吃过之后,就把它包起来好了。”
谷飞云问道:“道长呢?”
醉道人笑道:“贫道通常都不吃饭的,只要有酒就好,你快吃吧,吃饱了,就得去上课了。”
谷飞云不再多问,他知道问也没用,这就撕着馒头,吃了个饱,就把卤莱和馒头包好,问道:“道长,晚辈要上什么课呢?”
醉道人站起身道:“小施主随我来。”
谷飞云跟着他走出小屋,顺手拉上板门,越过小天井,来至对面一排小屋。醉道人在左首一间门上轻轻叩了两下。只听一个苍老声音说道:“道友请进。”
醉道人推门而入,谷飞云跟着走入,只见这间屋和自己两人住的差不多,靠壁处放一张木床。床上也没有被褥,床前中有一张木桌和一把木椅,除此之外,别无一物。木床上坐着一个白发椎髻,白眉下垂,白须拂胸的老道人,身上一件青布道袍,也洗得快发白了。
白眉老道含笑招呼道:“道友请坐。”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打量着谷飞云,颔首道:“岳大先生真是好福气,他等了几十年,总算找到传人了,好资质的人,好像都被昆仑派捷足先得。”
醉道人并没坐下,朝谷飞云道:“小施主快去见过老道长。”他没有说这白眉道长是什么人。
谷飞云慌忙拱手作了个长揖,说道:“晚辈谷飞云见过老道长。”
白眉老道呵呵笑道:“小施主不可多礼。”
醉道人打着稽首道:“多谢道长成全,贫道告退了。”一面朝谷飞云叮嘱道:“小施主好好跟老道长学习,贫道出去了。”说完,回身走了出去。
谷飞云心中暗道:“醉道长带自己来,原来是要自己跟这位老道长学功夫来的,难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