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珍凝足目力,依然看不到什么,问道:“人在哪里?”
谷飞云道:“他们都是俯着身子疾行,现在已在墙外隐伏下去。”刚说到这里,接着低哦一声,又道:“南首也有人来了,也有几十个人,这一批人好像没有掩饰行藏,是朝大门来的。”
珠儿问道:“谷大哥,你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吗?”
谷飞云笑道:“我只能看到幢幢人影,哪里分得清是什么人?”
荆月姑道:“这就奇了,三处合起来,岂不有一百五六十人,这会是哪一路的人呢?”
冯小珍道:“来的当然是西山别墅的敌人了。”
“对了。”荆月姑道:“庄院中一片漆黑,可能是张少轩早就得到消息,有了戒备。”
“不错。”谷飞云道:“他早已知道今晚有强敌压境,所以事前就有了布置,不然不会如此沉寂的。”
珠儿道:“醉道长不是也早就知道了吗?不然,
他怎么会说瞧热闹可以,要我们绝不可以出手呢。”
荆月姑道:“对呀,西山别墅今晚有强敌压境,醉道长怎么会知道的呢?”
正说之间,南首的一行人已经到了城堡大门之前,他们既未掩饰行藏,就在门前站停下来。接着响起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西山别墅守门的庄丁听着,你们快即进去通报,就说少林寺监寺大师来了,速请二公子出来迎接。”此人声音铿锵,是以千里传音送出,因此连隐身在庄后石崖上的四人都可以听得到。
谷飞云不禁一怔道:“来的会是少林寺的监寺至慧大师。”
荆月姑道:“少林寺出动了这许多人。”
冯小珍道:“庄院里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过了一会,只听那苍劲声音又道:“西山别墅的庄丁们,你们听到没有?少林寺监寺大师来了,快叫你们二公子出来迎接。”话声足可传遍庄院每一角落,但庄院中还是没有半点声息,也没人答话。
谷飞云道:“看来张少轩准备和少林寺放手一搏了,不然不会不加理会的。”
荆月姑道:“他无缘无故怎么会和少林寺反目的呢?”
谷飞云道:“我看一定是有原因的……”
话声未落,突听一个苍老声音沉喝道:“这孽障既然拒不开门,至通师弟,你给我破门而入。”这说话的是监寺至慧大师的声音,方才那苍劲声音,则是达摩院长老至通了。
接着但听至通大喝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砰然巨响,敢情他以金刚掌劈开大门,口中发出一声大笑,说道:“大门已启,监寺、院主请。”
原来今晚除了达摩院住持至慧大师和长老至能、至济、至通,及十八名护法弟子外,还有戒律院住持至清大师、长老至中率同十八名护法弟子同来。至通口中的监寺自然是至慧大师,院主则是至清大师了。
至清大师合十躬身道:“师兄请。”至慧大师合十答礼,当先举步跨入大门,他身后则是至清大师,然后是四位长老至能、至济、至通、至中,然后是达摩、戒律二院的三十六名护法弟子,分作两行鱼贯走入。
至慧大师手持镔铁禅杖,一直走到大天井中间,面对大厅,停下步来,沉声道:“张少轩,老衲和戒律院至清师弟来了,你还不出来迎接?还有,本寺叛徒知客堂道觉,畏罪潜逃,来至西山别墅,你若是不想担负窝藏叛徒的罪名,速把道觉捆绑送出,万勿自误。”他这番话自是以上乘内力说出,整座西山别墅的任何角落,均可清晰听到。
隐身石崖上的荆月姑轻哦一声,低低的道:“大哥,这就对了,少林寺知客僧道觉,一定和张少轩早有勾,结昨晚醉道长去了少林,跟至慧大师说出道觉的事,道觉在寺内一定有很多同党,也广布了眼线,眼看东窗事发,就潜逃到西山别墅来了,至慧大师也就假追捕道觉为名,找上西山别墅来了。”
谷飞云颔首道:“可能就是这样。”
至慧大师喝声完毕,西山别墅大厅上依然一片沉寂,就是其他地方,也都黝黑沉寂,不见一丝灯光,不闻一点人声,好像整座庄院,久已无人居住一般,自然也没有人答话了。至清大师合十道:“师兄,这两个孽徒沆瀣一气,不肯出来,依小弟之见,只好派人进去缉拿了。”
至慧大师点头道:“那也只好如此了。”接着朝至能、至济二人吩咐道:“至能、至济师弟,你们率同护法弟子由左首进去搜索,如果有人顽抗,一律给我拿下好了。”
至能、至济二人躬身道:“小弟领命。”
至慧大师又道:“至通师弟,你和至中师弟,率同戒律院弟子从右首进去搜索,如有顽抗,也给我一起拿下。”
至通、至中二人同时躬身道:“小弟领命。”
至通抬目道:“两位师兄只有两个人留在这里吗?”
至慧大师微微一笑道:“凭愚兄和至清师弟二人,还怕孽徒不成,你们快去吧。”至能、至济、至通、至中四人各自手持禅杖,率同达摩、戒律二院弟子,分作两路,一左一右,迅即往里走去。
崖上冯小珍看得奇怪,低声说道:“大哥,张少轩勾结道觉,现在少林寺的人已经破门而入,怎么还不出手呢?”
荆月姑道:“这事情确实有些奇怪,张少轩夫妇既是通天教主门下,武功自是极为高明,何况庄中还有一百多名庄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