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那一r,禅房外是开得如云锦样繁盛的桃花,粉红芳菲凝霞敷锦,春深似海。我的眼泪落在他的袍上,倏忽便被吸得无影无踪,只觉热热的一抹,更像是他隔着衣料的皮肤的温度。
他语带哽咽:“嬛儿,这世间,我只要你。”
终究只是我和他奢望的一个梦。只是梦境那样清晰,他怀抱的热度仿佛依然留在身上,久久不去。桃花谢了榴花开。忍顾鹊桥归路。鹊桥是来时路,亦是归路。那一r的榴花开得这样艳,蓬勃如灼灼的烈火焚烧。初夏晴好的天气,他的话语一字一字如澎湃冰雪浇覆下来——玄凌,要我回宫,要我重返他身边。
也是意料中事,还是有这么一天。只是,玄凌,何其残忍,要他来亲自宣读旨意,要他亲自接我回宫。
明明是初夏的天气,我却只觉得从头到脚凉成一片,就连全身的血y也好像冻结了起来,心中只是一片再清楚不过的伤痛。
泪眼迷蒙中,他的面容开始模糊,就好像小时候梦魇一样,明明知道是一场噩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半副皇后仪仗的气势来接我,我不得不归。也许,并不是旨意的缘故。
命运的峰回路转,我抵死挣扎,终于还是要回到玄凌身边——在他身边笑靥如花,在他身边克教子女,在他身边做他的宠妃,周旋于后宫女子的心机谋算,与他白首偕老。只是这样的白首偕老,我低低叹息——与尔偕老,老使我怨。
只是我,无路可退,亦无路可去。后宫,玄凌的身边,是我命定的归宿。无论我多么不甘心,我一定迫自己,要甘心。只有甘心,才能活下去,才能保护我所要保护的所有人。我已经失去了这样多。
不可以,再失去更多。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似水流年,曾经七夕那样一轮明月,还照在天涯那一头。只是那月光,再也不能照耀我幽闭的心情。我无奈闭目。漱漱的泪光里,隔着来时路回头望,再好的月s终究也是凄惶。这世间那么大,容得下我与他的,只是甘露寺后山一座小小的禅房。终于这禅房,也不能再容下我和他。
他的穷途,亦是我的末路。那一刻,我与他离别。五月石榴花里形影相对,扑落落的落花声,绵绵地只叫人黯然销魂,唯别而已矣。
他执意牵着我的手走到御前,走到那明黄服s的男子面前。终于,不得不放开手。
几乎是奢望,我与他,终于还是走到尽头。静夜白莲生香,盏盏如玉。没有朝朝暮暮,亦没有久长时。
我与他的情分戛然而止,甚至再没有机会告诉他,那一r的分离,并非是因为他亲口读出那份旨意。我唯一能做的,是把另一个爱慕他的女子送去他身边,好好地,永久地照顾他。
玉隐,我的妹妹,你甚至不告诉我,你和他过得好不好。传言中,你们如斯恩爱。我只希望,没有我在身边的他,有你的照顾,有你的爱,你们会好好的,做一对世俗里恩爱的夫妻。
而我,必须在后宫与前朝的翻覆里,保住你,保住自己,保住孩子。
最后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没有久长时,亦没有朝朝暮暮。我所剩的朝朝暮暮都尽数归了眼前这个男子。明黄一s,刺痛我的双目。如瑶华的月渐渐黯淡了。
月上中天,满庭风来,湖水轻拍岸边,我静静举起玉箫,吹的仍旧是那时我们同奏的那一首《长相思》。请容许我,在这相似的深夜里,凭一抹七夕月光,借一缕清落箫音,安静的思念你。
箫声回环曲折,凄楚悲凉。那林间的宿鸟,也被歌声惊动,扑扑飞起。
卷二 番外 各位皇后的简介
纯元皇后朱氏,山东都督朱xx之女,年15,聘为帝后,乾元二年,与帝大婚,后x柔顺,善舞,改唐惊鸿舞,遍传市井,时人称皇后“婉嫕有妇德,美暎椒房”与帝有画眉之乐,帝后和谐,四海升平,惜天不佑,乾元七年六月,后临产,血崩不止,诞皇子;即薨,,皇子旋殇,帝大悲泣,缀朝四十九r,上谥号曰纯元敦淑贵惠皇后,与帝同葬乾陵,为乾元帝诸后中唯一同葬者。
温裕皇后朱氏,纯元皇后女弟,昭成太后女侄。年十五入侍,初为娴妃,乾元二年帝后大婚次r封贵妃,并封先贤、德二妃,同佐纯元皇后。帝以后人品庄重贤淑故,仿隆庆帝舒贵妃,予贵妃封号“娴”。乾元四年,生帝长子,一岁殇,未命名,大悲泣。乾元七年六月,纯元皇后薨,以贵妃摄后宫事,乾元八年二月,帝遂纯元皇后遗愿,册后为皇后。后善书,能双手同写梅花小篆。恭悫贵妃薨,后养皇子予漓于膝下,即齐王。后得罪,帝有废意,问内臣历朝废后故事,欲立淑妃甄氏为后。太后惊,止。帝默,曰:“朱门不可出废后。”,不久离居,禁足于凤仪殿至逝。,乾元二十六年五月,后薨,淑妃问合葬事,帝曰:〃生死不复再见。〃以贵妃礼葬,无谥;别葬于乾次陵,为乾次陵第一墓。正章元年,新帝上谥号曰温裕仁定皇后。
静淑皇后甄氏,乾元帝淑妃也,正章帝之母,年15入侍,为莞贵人,后初入宫,因病无宠,于乾元13年3月于帝在太y池相见,进莞嫔,开未侍寝而进封之先例。旋赐椒房。历进婉仪,婕妤,于乾元十四年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