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那时赵平予难耐情欲,和蓝洁芸与项家姐妹共同筹谋,弄的柳凝霜和他一起躲到衣柜当中,自己随即趁着外头有人,柳凝霜不敢声张之下,和她在柜中尽情tōu_huān的那一回,那时的感激虽是刺激无比,较山洞中kāi_bāo时还要强烈许多,但现在想想,就因为自己那一次忍不住对她伸手,才让柳凝霜之后和自己生份,对自己避而远之。要是那时候自己忍得住,没有弄巧成拙…就算还是像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和她之间也会有更多几天好相处的时间,而不像前几天那般的避不见面…想到此处,赵平予的眼角又开始湿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再聪明点…
虽是千万个不愿去想,但整个人既沉入回忆的长河,那念头的浮现,便远远超出自己所能控制。那次去湘园山庄赴会,赵平予就有个感觉,郑平亚像是要瀰补以往在山上整天穷练功的苦楚般,在湘园山庄招了不少美貌侍女,一幅想要沉醉众香国中的模样,他既如此好色,柳凝霜又是国色天香,若柳凝霜没有战死,而落到了郑平亚手中,到时候…那后果赵平予真的不愿去想。
突地,感觉到有人破开了自己周边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氛,坐到了自己身边,从美妙的回忆中硬是被拉了回来的赵平予不由自主地清醒过来,第一个涌上来的感觉便是激愤,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生眼睛,竟这么大的胆子来打扰他的记忆、打扰他的享受,他好不容易才在那满身伤痕、痛楚遍佈的感觉中,发觉自己终於有点儿东西可以用来补赎对他情深意重的柳凝霜啊!
只是,当赵平予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仅余的理智让他硬是压下了想要怒吼的冲动,在一同进入秘门的众人当中,只有这个人,是赵平予绝对不愿去对她怒吼的。那倒不是因为雪青仪曾为峨嵋派掌门的尊贵地位,或是她那天生雍容华贵、圣洁如仙的气质,而是另外一种原因,只要赵平予一见到她,就想到雪青仪本来可以和她选择的人避世隐居,将原来造下的罪孽全盘丢在一旁,只管过自己的两人生活,虽然有点逃避,仍然是一种幸福,但这幸福却被-一想到这名字,赵平予的心就浮起一股希冀,想要狠狠地攻击他、伤害他-郑平亚给破坏了,那时的自己就是帮凶!
“你…”
任得夜明珠的光明,将自己环在其中,雪青仪虽坐在赵平予身旁,却连眼儿都没看他一眼,她的眼神几乎和原先的赵平予一样的茫然,完全管不到其他,“和凝霜上过床了吧?”
“嗯…”
微微地点了点头,原本可能会令赵平予吓的跳起来的话题,现在对他而言,却是一点儿刺激的力量也没有。一来自己是真的没有力量去受刺激了,二来见到雪青仪的感觉,和遇上蓝洁芸甚或项家姐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不想去发怒,甚至有点儿同情的感觉存在,更奇怪的是,光和雪青仪这样说话,赵平予心中那沉甸甸的感觉,好像就有点减轻了,“洁芸说的?”
“何必她说?”
雪青仪的声音中有一种苦涩的笑意,似乎光讲到男女之事,就让她也忆起和那个人的甜蜜时光,“青仪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经验过男人滋味前后女人的差异,何况…何况凝霜连看你的眼神,都和看其他人时很不一样,像是眼睛都放光了,青仪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嗯…”
也不知是因为心中的怒火,在这几天的自苦自责中已发泄完了呢?还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现在的赵平予已感到麻木了呢?轻声回应着雪青仪的话,赵平予竟觉得自己正慢慢地被拉了起来,似乎再也无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想到,当日自己和郑平亚等人联手重创了“y杀千里命七天”将他迫回内室,那时眼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雪青仪的神态表面上看似漠然,实则不知是因为沉淀了多少伤痛,也难为她竟能忍得这么久没发泄出来。
眼见雪青仪现在人虽坐在自己身畔,神情却显得茫然,似乎整颗心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眼前只看得到那“y杀千里命七天”的身影,完全没有赵平予的存在。若换了几天以前,赵平予或许会对雪青仪这般神态感到莫名所以,但自从自己和柳凝霜被那厚重的石门分隔两地之后,赵平予的心彷彿瞬间被挖空了好大一块,现在的他虽已渐渐恢复了平静,慢慢说服自己接受她已经远去的事实,但那强烈的沮丧,仍在他心中盘旋不去,心同此理之下,赵平予对雪青仪那异样的神情,也不再感到奇怪了,毕竟自己也曾感受过,那种感觉真的只有自己经历了才会了解。
可是…可是她的情况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啊!那“y杀千里命七天”y行天下,手上伤害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说得上是罪大恶极,虽说和雪青仪打赌败北后,至少在武林中消声匿迹了好几年,但仍盘踞黄榜首位,邪辈中人无人能超越於他,便可知此人之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