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批驿兵?”
龙正天大怒,斥问张太月:“你这兵部尚书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禀圣上,依惯例,西线,塞北及东南的紧急军情都是直接经内阁承交陛下的,我兵部不可能收到。”
张太月回道。
龙正天立刻转头看向一边的向家父子。向朗一惊,但也多少想到了是怎么回事,看向自己的儿子,气得脸色煞白,他没想到向青文居然背着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向青文也看了父亲一眼,不由得一哆嗦,赶忙上前跪道:“内阁也是晚上才得到的消息,预备明日早朝时奏报……”
“明日?等到明日胡人恐怕都要打到白云关了!”
龙正天怒斥道:“凡属恶报,你们就能拖一日是一日,能拖一时是一时!哼……如果是捷报,你们会拖延么?还不屁颠屁颠地给朕送了来!今后,凡事关大局,概不准耽误,朕当天就要知道!”
向家父子颤颤巍巍地叩首道:“遵旨。”
“你是塞北郡主?”
稍微消了消气,龙正天转头问道:“那你告诉我,塞北军到底在干什么?就这么看着胡人进了y山?”
“禀陛下,非我塞北军消极避战,实是家父被押天牢之中,兵符又被收在兵部,无军令之下,我塞北军万万不敢妄动。”
“不敢妄动?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都不知道吗?什么无军令?我看你们是怕擅自动兵朕要怪到父亲头上吧?当朕是什么?不分是非的昏君吗?你们就不怕丢城失地朕一样把罪怪到李敢头上去吗?”
龙正天怒道,片刻后,似乎又想起来什么,“等等?谁说李敢还在狱中?朕不是下令放了吗?曹纯!”
“啊?”
曹纯故作惊讶,“刑部并未收到相关圣旨,内阁也没有下这样的命令啊。”
“向朗!”
龙正天怒不可遏了,“你是不是觉得,朕没有用纸写就不算圣旨了?”
“臣不敢……”
向朗颤抖道。
“不敢?你就这么做了!拿纸笔来!”
太监们立刻拿来了文房四宝,龙正天提笔就写,“拿上这圣旨,马上去把李敢放出来,让他给我立刻回塞北去!”
写完收笔,四下看看,再度大怒,“朕的玉玺呢?”
*** *** *** ***
龙城的激战还在继续,城头倒下的滚油让护城河成为了一条火河。一群群骑兵围绕着城墙奔驰着,不时有人在城上飞来的火p箭矢中跌落马下,他们s出的羽箭也不断地将城墙上的守军士兵s下城来。
城墙下,一座座长梯架满城墙,无数的胡人士兵顶着城头的滚石热油攀登而上,一片片地被打下城来,又不断有更多的人爬上去。
城头上,“李”字大旗在飞石和箭雨中屹立不倒,人数不多的守军拼死抵抗着,有些奇怪的是,穿着塞北军制式铠甲的守军中,却混杂着不少身穿胡人的皮甲,手持弯刀的士兵,城楼之上指挥全局的,竟也是个胡人打扮的女将。
近似小麦色的肌肤是这个出入于大漠草原之中的民族女x最常见的肤色,胡人贵族女x常穿的紧身长衫从脖子开始裹住了整个身体,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开衩很高的长裙露出了整条圆润而健壮的大腿,再往下是一双皮革软靴,靴筒极长,直到了大腿的中段。
女子是苍天汗国前任右贤王的女儿,三年前她父亲被新的右贤王谋杀夺权之后,她带着少数忠心的随从逃亡到塞北,被当时正领兵屯驻龙城的李勇所收留,恩人战死之后,一方面为了报恩,一方面也为了等待时机报仇,她继续留在龙城与这些曾经的敌人共同战斗。
如今,当再次需要与自己曾经的同族人开战的时候,最初的对手恰恰是她的仇人,命运还真是喜欢恶作剧了……
右贤王多哥在不远处的营地附近关注着自己的部队的进展。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抛石机在火光中用石头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然后将几个爬满了自己人的长梯砸倒在地。
意外,这只是意外……他心中这样对自己解释。他又看向自己的骑兵一边飞奔一边向城上发s密集的箭矢……可是,怎么有那么多骑兵跟死人似的趴在马背上不动?仔细一看每个身上都c着几支城上s下的箭,原来真的都是死人……
好心情陆续被破坏的他只好去看自己的步兵爬云梯,多么壮观啊,象下饺子一样纷纷往下掉,不过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彻底没了继续观战的心情,多哥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帐篷正中有一张宽大的木椅,上面绑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中年妇人。
她的肩膀搭在椅子靠背上,双臂垂过靠背,双手被用绳子牢牢地捆在椅子的后腿上;她丰腴笔直的双腿被chu暴地分开,两只纤细的脚踝被铁链锁在椅子的扶手上,浑圆的小腿也被紧贴着扶手用绳子捆得死死的,整个人就像一只狗一样撅着屁股跪伏在宽大的椅子上!
这妇人正是前任右贤王的夫人,她没有自己的女儿那么幸运,丈夫死去后,她便落入了这个谋杀者的手中。
“感觉怎么样啊?”
多哥上前揪住妇人凌乱的头发,将她的脸抬起来。
“你这谋杀主人的奴仆,神灵不会宽恕你的……”
妇人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