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走了十多天,不过大城就是好,什么都方便,他们租马车的地方是个连锁号,到时候把马车交到双泷城的分号,用押票就能退回押金。
这一路,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他们到得时候,正值响午,天依旧热得像下火一样,不过沿街叫卖的商贩将他们的注意力全吸引了去,也就没人注意到气候。
雨果看到捏糖人的就走不动了,离恨天见她一副口水都要滴下的样子,就一边摇头一边去摸锦囊,他的银子都在里面,可是今天一打开,男人恍然发现,里面只剩几个铜板了……
不是被偷,而是花干净了。
虽然用押票能换回些银子,但是四个人要吃要喝,那点银子根本不够使,男人把铜板给雨果的时候,就开始思量他们要省些钱花了。
他们有没赚钱,只出不进迟早有一天会穷困潦倒的,他不希望最后变成沿街乞讨,当然就算他原因,七也不会干的。
男人正在发愁,雨果就买好糖人回来了,她买了一个猴子,却给七买了一个美女,七却不领情,嫌弃的别开眼睛……
看着那棕色的糖人,男人想起了三打白骨精,再看那蛇妖,他觉得雨果买的好极了,还真有点寓意。
七的糖人是离恨天示意雨果买的,见其不收,男人接过来硬塞给他,他温润的笑着,示意七可以把那美女吃掉。
七有些发懵,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糖人……
离恨天却执意让他收下。
七从小就接受离落的训练,他根本不会与这类东西有接触,也许见过,但是七肯定没有碰过。
这是小孩子的东西,但是七,也一定渴望过。
在那个年岁,一个少年,怎么不会为玩具,为零食,为游戏心动,只是为了将命留下,所以七放弃了这些。
牺牲了感情,换来了职责。
这些,他都懂。
看着男人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七静静的接过了糖人,男人那温柔笑,带着属于长辈的宠溺,恍然间让七想到了一个早被他遗忘的词——父亲。
这个男人,像父亲一样,严厉,却也带着仁爱。
他,是七见过,最适合做父亲的人。
见七一直盯着那糖人,青然看看七,又看看那糖人,那竖立的瞳孔在他们之间徘徊者,他不满了……
下一瞬,青然张开嘴,一口咬掉了那美女的脑袋……
七愣了下。
“你不吃,我替你吃。”青然吧唧着嘴,糊糊的味道,不好吃,那他也全吃进去了,他不想看七盯着别人看……
“都吃了吧。”见青然又张嘴过来,七一用力,干脆把那糖人半个身子都塞进了青然的嘴里,然后一边走,一边抽出丝巾潇洒的擦着手指上黏上的糖稀。 青然的嘴被糖人撑得变了形,也不知道口腔划破了没,他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什么,立即追了上去。
又闹起来了。
这一路,离恨天见了不少次。
忍不住摇头,虽然叹息,却也开心,青然对七真的很好,那样,才是真正的感情吧……
他有点羡慕。
但是,他也许一辈子,都得不到。
摸摸空空如也的锦囊,男人思量着该去弄点银子了,当然不是偷也不是抢,他走之前,带了不少东西,眼下的生计不是问题,也够他们潇洒个几年的,不过照这么下去,银子迟早会有用光的一天,男人思量着,不如选个好点的地方,买个屋子,他们几个人就在那把后半生过了算了。
离恨天从包袱里摸出个翡翠珠子,这是他从离府带出的物件其中之一,其实他有点后悔,当初铁勒给他的金牌,他走的时候落在了铁勒的府宅了,他应该带出来的,现在逃难,那牌子够他们换个相当不错的宅子了。
当然,如果铁勒知道他这个想法,那他死一百次都不够了。
那东西,在铁勒眼中,就和九溟族的国玺一样,这男人,居然要拿铁勒这么重要的东西换盘缠……
然后他又开始后悔,钦墨给他的玉势他也不毁就好了,那么好的玉,就毁成那么两小块玉佩,他还给了铁勒一块,真是赔大了。
早知道,就应要回来的。
都怪那该死的掌柜,打什么龙凤佩。
离恨天一边摇头惋惜,一边让七寻找当铺,不过七一看到他手里的翡翠珠子,就站住了。
那珠子大约有半个鸡蛋那么大,外浊内沉,看上去很一般,但七知道,这翡翠绝对价值不菲,外面的也不是污浊,而是一种打磨方式,故意将这珠子磨成这样的。
这珠子,应该有些年头了。
所以七说,与其去当铺,不如去古董店,遇到懂行的,肯定比当铺给的银子多。
离恨天心说也是这个道理,万一遇到个冤大头,他们就发大了,做着美梦,离恨天就和七进了双泷城最大的古董铺子,他一心只想着赚钱,根本没注意,那铺子牌匾上的一行小字……
如果他看到了,就不会有下面的事情发生了。
男人一进门,就把翡翠珠子给了掌柜,那掌柜五十来岁,体态偏瘦,蓄着山羊胡须,两边是黑色的,中间一缕白,离恨天觉得,这家伙一看就是奸商,他已经做好了他不会给高价的准备。
可是那掌柜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后,突然神色一变,连原本冷淡的态度也变了,他让小厮添茶续水,转而礼貌的请离恨天几位稍等,他要把这珠子拿到后堂鉴定一下。
离恨天一看有门,连忙点头,他心说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