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说这事是不是有点蹊跷啊,死人居然还会复生?在庙里莫非你大发慈悲放了那小子一马不成?”
“一刀必杀,必死无疑!”
“可……这……他不是还好端端地坐在车辕上
吗?难道是替身不成?”
“哼,不管真的假的,一定不能让他回到府里,咱们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老二你负责弄翻马车,我趁机一刀杀他,然后分散逃离!”
“诺!”
马车在飞速前行。
朦胧的夜色中,嗖!只见一人从草丛窜出,抱着一根圆木,迅捷扑近急行的马车,一把将圆木车轮下,同时一刀砍下了一个马脚,刹那间,马嘶,轮飘,马车侧翻,惊马奋蹄腾跃,发狂飞奔,失控地拉着车厢奔向一侧的护城河。
“不好!二爷小心!快跳!”茗烟大声惊呼,而他自己却使劲地拽住缰绳,以便让车厢内的二爷逃生,但一切都迟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危机关头,张宝玉从车窗钻出,但见如此快的车速,地面全是石块,跳车相当危险,于是他选择往河里跳!他自小就长在江边,对自己的水性特别自信,此刻只要往河跳应该没问题。
然而,正当张宝玉准备跳河时,又有一条幽灵般黑影弹出,手中利刃刺向张宝玉的心脏,手无寸铁的张宝玉惊呆了,死死盯着那个迅速逼近的黑衣蒙面人,闪无可闪,挡无可挡,难道自己这么倒霉才刚死附身不到一天又得死了?这时迟那时快,茗烟猛扑过来死死地从背后抱住那蒙面人,只见那蒙面人回刀刺向茗烟的腹部,鲜血顿时溅射到张宝玉的脸上,但茗烟仍不放手,大喊:“二爷,快逃,往城门逃!那里有守军!”
“茗烟!”虽然自己不是真的二爷,和这个小厮也只是认识不过才半天不到,但小厮拼死救主,却让张宝玉感动,如今见茗烟被蒙面人捅伤,张宝玉瞋目欲裂,猛跃而起,双腿死死地缠住蒙面人的颈部,双手箍住其头部,使劲逆时针一旋,只听“格勒”一声,竟将那蒙面人的脖子扭断了,蒙面人死不瞑目地垂下头颅。
“老大!”只见另一名蒙面人高呼一声,随即提着一把鬼头大刀飞扑过来。此时,第一次杀人的张宝玉手脚有些发软,而茗烟也是受伤坐倒在一侧喘着粗气,都没有力气再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黑幽幽的鬼头大刀照头劈来,刀锋近在伬尺,完了,这回是真的玩完了,张宝玉和茗烟都露出绝望的神情。
“何方妖人,竟敢在此行凶!”这时,只听一声厉叱,随即一杆银枪从河面飞来,竟生生地将那蒙面人捅个对穿,倒退十多步才轰然倒下,只见那蒙面人死时双目露出骇异无比的神色。
张宝玉回头朝河面上一看,只见是一艘客船,一身材高大的灰衣僧人凛然矗立在船头,随后见其竟能施展类似佛门一苇渡江的功夫踏水而来,迅速替茗烟止住血,然后讶异地看了张宝玉一眼,随即转身到蒙面人身上取回自己的银枪,默默地到河边洗掉枪上的血迹。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宝玉感激不尽!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张宝玉上前长腰鞠躬。
“公子无需多礼,举手之劳,贫僧少林洪记,正到京师从戎杀敌报国,刚好路过遇见妖人行凶,不知公子与何人结仇招来杀身之祸呀?”
“大师,我们是贾府的人,烦请大师将咱们送回府,必有重谢!”这时,茗烟挣扎着起来说。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出家人哪要什么报酬!”那洪记大师说。
通济门外的一番打杀,惊动了守将刘虎,其匆匆带着一个小队士卒赶到事发地点,一看大惊,竟是二爷的马车侧翻在河边,而二爷险些遭杀了,小厮茗烟还受了重伤。
我的妈啊,要是这贾府的宝贝二爷被人格杀在通济门口,自己这个门将看来是当到头了!幸好二爷没事。刘虎一边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上前急声询问:“二爷,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没事,茗烟有事,快叫人将他抬回去救治吧,至于原因……”张宝玉无奈苦笑,双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去呀,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咱糊里糊涂当了替罪羊二爷,险些小命就丢在这城门口。
“弟兄们,留下几个弟兄随本将清查现场,并搜索四周,眼睛放亮点,看看有何线索,其余的弟兄护送二爷回府。”刘虎果断地下令。
洪记刚到京城,无处落脚,于是宝玉邀请他同行。
……
张宝玉随士兵进了京城,只见街市繁华,人烟阜盛。
贾府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一处街市,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两府相连,宁荣两府的宅第及沿街旺铺几乎占了大半条街。
荣国府门前,两尊大石狮威武铮然,兽头大门三间而过,豪贵气派,从门外往宅内看,但见厅殿楼阁,峥嵘轩峻,树木山石,葱蔚洇润,不愧是钟鸣鼎食、安富尊荣之金陵世家,就是搬到了皇城根下也如此气派,果然是富贵逼人啊!
正在门前徘徊的小厮李贵,看到一群士兵护送着蓬头狼狈的二爷和受伤的茗烟回府,赶紧迎上前去,关切地询问:“二爷你怎么啦,没事吧,这么晚没见二爷回来,老祖宗和夫人可急呢,叫李贵在门前等候……”
“茗烟伤重,快救治茗烟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