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飞瞧得清楚,敢情那袁伯文左手小指的爪甲长达半尺,平时卷曲成小小的一团,这刻却斗然伸展弹出,爪尖弹中了刀身。
由于使的是巧劲,故此展鹏飞刀势虽是悍猛,也禁不住爪尖轻轻一碰,便荡开去。
这便是袁伯文的平生绝艺鬼爪了,无怪他虽是手无寸铁,面对来势汹汹的展鹏飞竟然毫无惧色。
展鹏飞沉叱一声,长刀化为“沾泥飞絮”之式,削向敌人膝盖,这一招本来是攻向敌腹,不过目下因为袁伯文是蹲在床上,所以刀光所指,正是他突出来的双膝。
只见袁伯文右手已捞住了赤身l体的华媚娘,呼一声把她拖到前面,变成一具r盾牌,那如雪的肌肤,起伏的曲线,眩人眼目。
展鹏飞急急收刀退了两步。
“袁伯文,你这一手不大漂亮吧?”
“哈……哈……”袁伯文发出邪恶的笑声:“怎么?她还不够漂亮动人吗?”
“放下她,咱们决一死战!”
袁伯文在床上站起,将华媚娘挡在自己身前。
展鹏飞目光从她的l体移到她的面上,只见她不但没有惊恐之色,反而露出挪揄的笑容。
展鹏飞心头泛起了被人玩弄的忿恨,忖道:“这个可恶的ydàng_fù,她一定以为天下男人都是可以戏弄的……”
“展鹏飞,”袁伯文暴戾的声音响起来:“你若是有意与我决一死战,那就再退几步,待我把衣服穿好……”
“不要听他的鬼话,”华媚娘的声音,仍然含有懒洋洋的味道:“袁伯文一定有什么y谋诡计!”
“哼,华媚娘,你最好闭住你的嘴巴,不然的话,我袁伯文先教你吃点苦头。”
华媚娘突然转过身子,和袁伯文面面相对,她转动之时,袁伯文但觉她身子滑如鳝鳗,无法扣挟得住。
因此目下虽然仍旧扣住她,风光旖旎,但他心中毫无绮念,只有震惊。
“看来她要从我怀中脱滑出去,不是难事……”袁伯文一念及此,立刻把华媚娘推开。
那床铺通共才不过四尺宽,华媚娘被推后退,已到了床沿边。
只见她有如摇风摆柳似的前后晃了一阵,仍然没站稳,向后仰跌。
展鹏飞伸手一推,把她推回去。华媚娘迅即坐下来,爬到里面床边。
袁伯文跨落地上,冷冷道:“展鹏飞,来,待本人把你擒杀之后,再穿衣服不迟。”
展鹏飞不再打话,挥刀劈去。他气势迫人,刀法凶悍,一连四五刀,把金睛鬼爪袁伯文迫到角落。
这时他刀法突然一滞,武功陡然减弱。袁伯文冷笑一声,趁机反击,双手忽抓忽拍,手法诡奇之极,招招都是近身r搏的打法。
一眨眼间,袁伯文反而已把展鹏飞迫得退到对面角落。
展鹏飞急切间还未醒悟何以形势大变,还以为是人家武功比自己强胜太多,所以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他正在苦苦支撑之际,耳中忽然听到华媚娘那股含有慵懒意味的声音,道:“展鹏飞,你手中之刀在这斗室内,无从发挥威力,反而成为累赘。你最好把刀丢掉,用拳头跟他拼斗……”
展鹏飞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起先出手攻敌之时,气势不盛,突然迟滞减弱,敢情是因为两边墙壁形成的角度,使他刀法施展不开。
“哈……哈……华媚娘,你的警告已经太迟啦!”袁伯文说到这里,话声忽然变得十分狠恶暴戾:“呔,展鹏飞,纳命来……”
喝声中鬼爪挺伸如剑,哧哧连划。
展鹏飞刀势施展不开,抵挡不住,又见他的鬼爪颜色青紫,生怕附有奇毒,不敢让他划中,更觉难支。
袁伯文一口气疾攻了十六、七招,宛如狂风骤雨一般,直把展鹏飞打得透不过气来。
拼斗中的两人,其中一个突然闷吭一声,砰地跌倒地上。
华媚娘一看走到床边的是金睛鬼爪袁伯文,当下耸耸双肩,道:“果然不愧是七星教七瘟神中人物,那大孩子死了没有?”
她明明很关心展鹏飞的生死,但表情和口气都淡淡的,她奇怪为何要小心伪装?这不像她一向的作风。
“在我鬼爪之下,从无幸存之人,你不知道么?”
她的心为之一沉,恨意陡生。
不过却不表现出来。
因为她若要暗算这金睛鬼爪袁伯文,必须和他亲近,才有机会。
“你实在不该杀死他,因为你我双方目的一样,都想从他口中打探一些消息……”
“我知道,”袁伯文面泛y笑,目s邪光,死盯着华媚娘。
现在一切问题已经解决。
故此占有这个著名尤物之心,油然而生。
“你要是对我好一点儿,我不但保你平安无恙,还可以把三y教的消息奉告……”
“哦?你的消息从何而来?确实?”
“确实与否就不得而知,因为来源就是展鹏飞!”
“他?他几时把消息告诉你了?”
“还没有,哈!哈!他没有死,因为我不是用鬼爪伤他啊……”
说了半天.原来他耍了华媚娘一记。
“啊,那好极了!”
华媚娘心情一松,大感欢愉。
展鹏飞恢复知觉时,耳中听到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鼻中闻到污浊闷热的空气。
因此还未张开眼睛,已经知道处身在小市镇上简陋的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