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于老在我面前恢复了些童趣。
“是于兰叫我来的,我哪有那么好?”我笑道。
“能来我就好,都一把老骨头了,与世不多了。”于老勉强地笑着。
“你好象不开心,你们家的人好象都有毛病?”我不客气道。
于老大笑:“看出来的人很多,当我面说的人就没有,你是第一个。”
“那你还让我住你这。”我笑道。
“我有事跟你说。”于老郑重道。
“有什么事你说吧。”
“是这样的,那东西我可以确定真的可以治爱死病,可我儿子他们都不信,说那只是普通植物,根本没有药用价值,张漠,你能不能信我一回?”于老殷切地看着我。
“我信你。”我毫不犹豫地说着,心中却是一阵兴奋,鬼才信,我不跟你浪费时间,回去我就开发我的大山去,让那合同见鬼去吧。
于老叹了口气:“这世间总算还有一个知音。”
“于老德高望重,他们怎么不相信你呢?”我问道。
“因为我曾经提了一个很愚蠢的提案,就是从泥土中直接提炼药物。”于老苦笑着。
“植物的养份都是直接从泥土中吸收的,这个提议很棒,而且理论上行得通啊。”于老真是天才,直接从泥土中提取我们需要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样就不要种粮食了。
于老笑道:“你怎么跟我一样傻,问题是有人做到了吗?就算做到要花多少成本?”
“没想过。”我最关心的倒是那野人参到底有没有用,我已经花很多心血进去了。
“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给小兰一个机会?”于老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我。
不会是让于兰当我小妾吧,都什么年代了。
“什么事啊,能帮忙的我当然乐意。”我挺尊重老人家的。
“帮小兰建一个实验室,她一定能胜任的,要是真成功了,你是生意人,你应该知道回报的。”于老又抛出了一个美丽的肥皂泡。
“好吧。”我答应道,至于要不要帮明天先问过于兰再说。
于老从抽屉中拿出了块玉来,递给了我:“这个你收下,我没什么送你的。”
是个鬼头,面目狰狞,入手冰凉,十分舒服,我很喜欢,这东西我从来没看到过,嘴上却道:“这么重的礼,我怎么受得起。”
“这是鬼王,辟邪用的。”于老解释道:“你收着吧,也不值几个钱。”
“那我不客气了。”将鬼头套在了脖子上,整个人感觉一阵清凉,真是个宝贝。
于老欣慰地笑着:“人生难得有一知己,老来苦,苦自知。”
“于老怎么这么悲观啊,这不象你的性格。”
“我还不是为了小兰,全家人,我看就小兰是正常的。”于老苦笑着。
于兰正常,别人信,我是不会信的,我点头道:“是,明天我住宾馆去。”
“明天叫小兰陪你逛逛,第几次到首都啊?”于才问道。
“第一次。”我有些脸红,我走过的地方并不多。
“还有一件事,你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事吗?”于老微笑着。
“不知道。”我干脆地说着,每个人最重要的事都是不同的,我怎么知道?
“对我来说,就是死,叶落归根,你帮我买块墓地,我死了,骨灰一定要回到家乡的,上次出了事没成,我老骨头了,这事你就帮个忙。”于老倒象是在说遗嘱。
“好吧。”我随口答应着,这种事一般是叫儿子办的,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外人,看来于老对他儿子很失望,纵是有所成就,也不过如此。
“老来还能交你这个朋友,真是不错,不早了,睡吧。”“哦。”我应了声,却哪里睡得着。
一会儿于老已呼呼睡去。
早上和于兰一家人一起出了门。
于好问将我拉过一边:“你爸爸昨晚跟你说了什么?”
“很多我都忘了,也没什么。”我还是少说为妙,等下跟于兰说吧,这个家庭我搞不明白。
“有些东西你别当真,我爸爸有老年痴呆症。”于好问的话让我有石破天惊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啊。”我心下惴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兰根本没跟我说,等没人时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到哪玩?”于兰对我道。
“你问我我问谁?”其实我不喜欢玩,只是盛情难却。
“法严寺吧,先拜个佛保平安。”于兰郑重道。
“你信佛?”想不到于兰还姓佛。
“信,走吧。”
“哦。”
法严寺,法像庄严。
于兰虔诚地在佛像面前磕着头,上了香,末了站起对我道:“该你了。”
“我不拜。”我摇了摇头,我从小就不喜欢这玩意,听爸爸说他们那时候把这些封建残余都砸过。
“心诚一点,拜过就知道了。”于兰看着我,令我不忍心拒绝。
“好吧。”我装作虔诚地点了一柱香,跪在佛像面前,感觉自己多么渺小,那佛像是那么的大,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磕了一个头,那不是我自己吗?难道我是佛祖转世?求人不如求已,其实拜的对象应该是自己,有很多高官也信这个,可是在那些完全丢失佛门戒律的出家人的侍奉下,佛能灵吗?
“有什么感受吗?”于兰帮我c上了香。
“我是在拜我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