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杰见了这大自然的奇观。也是心神俱醉,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出亭外,俯望山际,但见云海跃腾,翻滚如浪,无数的山峰露出云层,便似海上地浮萍。一阵山风吹击,云烟四散。隐隐可见汶水若线,千峰竞奇,直如在凌霄天宫向下俯观一般,让人一时真不知天上人间。
赵英杰神醉许久,方道:“这小泰山都有如此壮观之景,也不知道那真正地泰山是如何了。”
丁红烛一直在偷偷注视他,只觉在这光彩映照之下,这汉子昂首而立,长风击面,须发飘舞,威武沉静之态,远非自己诸师兄可比,一时芳心亦如云浪般的翻腾澎湃,久久不息。
她听到赵英杰的话,却不答言,过了一会儿才道:“赵大哥,你说你的父母被大恶人所害,以你的武功,应该已经报了仇吧。”
赵英杰一脸黯然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我的仇人很有权势,武功也极高,我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会到泰山来请方伯伯指点武功。”
丁红烛一听,顿时道:“啊,比你武功还高,那是什么人,赵大哥,如果你没有信心报仇,不如将这事给我掌门师伯说,他为人仁义,一定会帮你地。”
赵英杰没有回答,只是望了一阵远方,回过头来对丁红烛道:“丁姑娘,你知道这泰山是怎么形成的么?”
丁红烛摇着头道:“这我可不知道,师父师伯他们只怕也不知道。”
赵英杰一笑道:“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东海不弃细消,故能成其广,泰山不弃微石,故能成其大。丁姑娘,你瞧,这里虽然不是真正的泰山,但也是这一块块石头慢慢堆成了这般雄奇的大山,现在我或许不是这仇人的敌手,但终有一天,我会超过他的。”
他说到这里,心潮汹涌,暮地仰天高声大呼道:“爸,妈,你们放心,总有一天,儿子会为你们报仇雪恨。”
这声音远远的传出去,峰数谷口,流云飞雾间处处激荡着他“报仇雪恨,报仇雪恨”地回音,良久方息。
丁红烛被他的声音所感,伸臂紧紧拉着他的手道:“赵大哥,不管你的仇人有多厉害,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超过他的,你一定能成。”
赵英杰给她柔滑的小手握着,心中也一阵温暖,正要对她说话,忽然山脚之下传来一声尖厉的响箭之声。
丁红烛脸色一变道:“不好,这是我泰山派遭袭的信号,赵大哥,对不住,我要下去啦。”
说完松开手就向山下跑去。
赵英杰施开脚步随她而行,丁红烛道:“这已是白天啊,敌人怎地还会进攻。”
赵英杰道:“这正是敌人地狡滑之处,他们不知泰山派地形,黑夜进攻,不免要吃些亏,况且天色刚明,你们的人戒备一夜,此时正是最松懈防务的时刻,再行攻山,便少了许多伤亡。”
丁红烛啊的一声道:“这敌人好厉害。”
赵英杰道:“不错,特别是这为首之人,我瞧深通攻略之道,只怕你们不易抵挡。”
说话间两人刚过碧霞元君祠,山脚下又传来响箭之声。
丁红烛惊呼道:“敌人要攻破第二关啦。”
赵英杰微一思索,道:“敌人忽然袭击,必是处心积虑已久,第一声响箭时,想来头道关卡已破,是泰山派有人趁敌人不防,拼死才发出的警告,这第二关准备不足,也守不了多久。”
他说完这话,果然没过一会儿,暮地又有第三支响箭发出。
丁红烛见他所料不差,大是佩服,道:“赵大哥,你说咱们能不能守住。”
赵英杰摇了摇头道:“敌人是多是寡,武功是强是弱,我也不知道,但他们垂涎你泰山派已久,有备而来,这次恶战,只怕是凶多吉少。”
丁红烛闻他这么一说,心中更是大急,再不多问,身法尽展,向大殿而去,没多久又有第四支响箭发出厉响。
一路上只见无数的泰山派弟子手执兵刃向山下奔去,想是前方关卡已非常吃紧。两人匆匆来到大殿,却见郭静观面色焦急,在殿内来回渡步,眼睛不停的向外张望,身边跟着十数名泰山派的女弟子,而方百忧则端坐在大殿正前方,面色凝重,也不知是忧是急。
瞧到两人进来,郭静观连忙迎了上来对丁红烛道:“烛儿,你走那里去呢,你知不知道,如今大敌来犯,我真担心你出事。”
赵英杰见丁红烛悄声对师父解说,向前几步对方百忧一揖手道:“方伯伯,泰山派遇难,小侄岂能袖手旁观,有什么效劳之事,还请吩咐。”
方百忧脸色一缓,含笑道:“杰儿,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派自南宋而建,就是在逍遥国里也有六百年基业,又岂是外人轻易能觊觎的,汉儿和安之已带了派中百余名精英前去增援,泰山山势易守难攻,他们想来能抵挡一阵子。咱们在这里等等消息,然后再作打算。”
赵英杰应是,退在一边,整个大殿此时没人言语,静若无人一般。隔了良久,仍无第五支响箭发出声音,郭静观面容一松,微笑着道:“好啦,瞧来敌人的攻势已没那么猛了,汉儿他们还能对付。”
赵英杰闻了这话,心中却是一动,大觉异样。
而方百忧也是毫无喜色,双眸紧闭,似有所思。
不多久,山脚下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和铜锣声。
郭静观听了一阵,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