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鹤微微一怔,似是大梦初醒般,瞳孔收缩了一下,立时,羞窘地撇开脸,轻声问:“你……没受伤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一大清早,拍我的房门,扯我的衣袖,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我话中带刺,刺出他点点青白。
清晨的空气,异常冰凉。
舟行河上,风里,也带着细小的水滴,吹入我的领口,透着寒意,我收了收外衣:“如果没事,我继续睡了。”
“等等。”君临鹤出手微触我的衣袖,却在碰到我的手背时,立刻收手。他垂眸不语,双眉紧皱,在我想转身时,他从怀中取出一片碎布,碎布的颜色。和花纹。是如此眼熟。
“这是我在桌上发现地,被银簪钉着。小舒,我昨晚……”
“你想杀我。”我取回碎布。冷冷地看他,“你昨晚醉了,想杀我,让我很吃惊。”
“我……”君临鹤惊慌地拉住我的手腕,“不。我不可能会想杀你。”
“但你昨晚就是这么做的,作为朋友,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我抽回手转身,在君临鹤喊“小舒”之时,关上了房门。
深深地吸入冰凉的空气,手中的布料还带着君临鹤淡淡地体温,昨晚地一切,都如电影,在眼前回放……
再次证明。人在有心事的时候。做事都会心不在焉。
现在望塔成了我最好地躲藏之处,而且。我还有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望女儿。加菲很羡慕我能上来,它不行,因为这里最多只能站两个人。
在这里躲了多少天,我已算不清,只知道在不知不觉地时候,龙船已经入了海。
我们也曾停靠过港口,但是这些我都记不清了。好像后弦来叫我下船逛街,但好像最后是被珊珊拖走了听轩辕掣说,对方在前一个港口和另几艘船,会合了。他怀疑那些船里,也都是孩子。
现在,我的脑子里,除了麻将,就是小蕾,其他的,都自动过滤。
“扑啦啦。”忽的,一只白鸽落在了我的眼前,愣愣地看着白鸽,我好像有四年,没吃鸽子r了。
我是坐在望台里地,所以白鸽就正好与我平视,赤豆一样的眼睛,在与我对视的一刹那,它哆嗦了一下。
就在此时,一只如玉的手,从我面前掠过,他抓起了白鸽,从它的脚上取下了竹简。
仰头之时,看到了轩辕掣带着一点点神情的脸,他什么时候上来的?
“想要?”他拿着白鸽,我砸吧了一下嘴:“这只你要送信的,要不你回信的时候,让对方多放几只过来。”
轩辕掣想了想,温温柔柔地笑了:“这个主意不错。”他提袍在我地身边坐下,解下披风盖在了我地身上,淡淡的温暖里,带着一丝淡淡地如同新竹般地清香。
“有心事?”他问。
“想女儿。”我答。
他淡笑抿唇,手中的竹简在指尖轻捻:“当今天子,曾经有一个宠姬。”他清淡的声音如竹叶飘零。
我抓起地上的鸽子,轻柔地抚摸它洁白的羽毛。
“四年前,这位宠姬猝死,可是,国君却执意认为她还会再次降临人间。”
“然后呢?”我问。
“找了四年,一无所获。”他笑着打开了竹简,“若是那宠姬另嫁他人,这算不算与人私奔?”
我怔了怔,的确,我的身上,还背着轩辕逸飞宠姬的身份,若是暴露,会不会给自己和离歌惹来不可预计的风波,不过,我现在也不怕了,轩辕逸飞不一定能打赢我。等风雪音的事情一结束,就和离歌再次归隐。
“即使没有行夫妻之礼,他的女人,也始终属于他……”
“就像这鸽子,飞来飞去,也还是他的鸽子。”
“所以,既然出来了,就不要回去。”轩辕掣抽出了纸条,打开,眸光轻动,“看来这次的事,与风雪音有关。”
他将字条放到我的面前,上面是熟悉的一排苍劲有力的行楷:风雪离京。
“风雪音离京?可是,与孩子失踪有何关系?”
轩辕掣撕碎了字条,白色的碎屑随风飘散,他取出一张空白的字条,和一株小笔,恬淡的神情遥望远方:“风家的影宫,你可知如何而来?”
“影宫?这种组织不就那么来的,还有什么成因?”
“并不是那么简单。”轩辕掣提笔在字条上写上:已出海。三个字。顿了顿,他又补上了四个字:急需信鸽。
然后,他一边卷字条,一边说道:“影宫之人之所以如此忠心,是因为他们是风家四处寻来的孤儿。”
“孤儿?”
“风家给了他们一个家呵……”轩辕掣将字卷放入竹简,侧首看我时露出一抹优雅的笑,“原本,我想写与舒同行。”他透彻的双眸里,是他淡定沉稳的笑容。
“给。”我将鸽子放到他的面前,阻断了他放在我脸上的视线,他笑着取过,将竹简系回白鸽的小腿,甩手,淡金色的袍袖跟着扬起。
“扑啦啦。”白鸽振翅而去,消失在那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
“过几天,你就有鸽子吃了。”他淡淡地说着,和我一起面对阳光。
“是啊,对了,刚才的话你还没说完,既然是风家收留孤儿,那为何又要绑架小孩,这不是很矛盾吗?”
“所以这次应该不是风家所为。绑架小孩,很有可能是效仿影宫的训练方法,训练一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