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鄂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的胡言乱语,转过头问涉江:〃哪里能拿到解药?〃
〃解药只有裴至家里有。〃
〃没有别的办法麽?〃
〃我只能暂时为他压住毒性。〃涉江摇了摇头,把江鄂之前捧来的那一罐水放到季独酌身边,素手纤纤,自头上拔下一根发簪来,〃楼主,你啊,你是自作自受。〃
风长老一语双关,季独酌咳嗽一声,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大麽指被涉江狠狠的捏住,她手中发簪猛地扎了下来,季独酌疼身子的打了一个冷颤,来不及含疼,大麽指已经被涉江泡进了冰凉的水中。
深秋冰凉的水浸上来,冻的手指麻木。麽指上缓慢爬升的墨线渐渐的退落了一点,水罐中的水变成墨黑色,隐约可见几颗白色的小点点飘浮在水上,应该是这毒里含有的虫蛊。
江鄂暗暗心惊,涉江脸不红心不跳的把季独酌的手从水里抽了出来,对著聂平仲一噘嘴:〃到外面找地方挖个坑,把这罐水倒进去埋了,再打一罐回来。〃
经过三四次折腾,季独酌的手指上的黑气明显淡了一层,只是这放血的招数也著实虚耗身体,他这次真正流了不少血,嘴唇变的苍白而毫无生气。
江鄂的手指抹了一下他干燥的嘴唇,低声向涉江请教:〃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涉江冷冷的瞪了季独酌一眼:〃放血祛毒的方法只能延他两日生命,若用的多了,只怕楼主他会先血枯而死。〃
血枯而死。。。。。。
缩在角落充病号的季独酌打了个寒颤,突然想到当时刚入裴府时涉江宫扇掩面那个意义不明的微笑。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绝对是故意的。
不就是当日炸楼之时检验了一下她和聂长老之间的感情,刚刚又顺便装自尽调侃了一下她的承受能力麽?
可怜的楼主咬著下嘴唇,一双凤眼水汪汪的瞪著涉江,他不得不重新认识了一下这个伴随了他很久的下属。
唔。。。。。。想当年涉江还是温柔多情很照顾他的一个大姐姐啊。现在这种睚眦必报的性子究竟跟谁学的?
不知道,季独酌是很纯洁的好宝宝,当真不知道。
涉江别有深意的看著季独酌冷笑一声:〃楼主啊,世到如今,裴府我们是回不去了。不如让属下放出因受无心令,为楼主寻上五六个如花美人,也省得日後风雅颂无主,楼主大仇无人能报。〃
〃这个,季独酌谢谢风长老的好意,〃季独酌露出一个真挚的微笑,〃可惜我是断袖之人,而且恐怕又是断在下面那个,风长老的好意我实在无法消受。。。。。。〃
涉江微微一笑,状似无意的说:〃楼主放心,金榜题名d房花烛,人生两大美食。到时候涉江我自有办法让楼主你硬的起来。〃
一阵冷风吹过,从磨坊破旧的木板门里渗了进来,冷得季独酌浑身颤抖。
偏偏连江鄂也正经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宽厚的手掌在他的手掌上拍了一拍:〃涉江姑娘所言极是。〃
神,神啊。
难道自己倾国倾城之下,换来的就是对方不痛不痒的一句劝自己找个女人生孩子?
季独酌只觉冥冥中一个晴天霹雳照头落了下来。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古人诚不欺我。
沈鱼落雁,闭月,那个羞花。
男人的自尊似乎可以在後宫的数量上得到准确的价值,也难为涉江居然能在半天之内,从她手下的因受部里招来四个美人。只可惜季独酌认为自己正直的个性和一般那些j虫上脑男人似乎还是有几分不同,尤其是当这四个美人和聂平仲家那个涉江的个性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男人也可以有贞c危机。
那句话说的真好: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想他平时四处调戏,今日居然难道竟要折辱在四个小女子手中?
季独酌苦恼看著她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这四个身怀武艺的小女子美目流转,嗤笑著把他压倒在床,一颗红豔豔的樱桃小嘴趁机堵了上来。
唔。。。。。。可不可以不要?
小小的磨坊里,旖旎的薰香四溢流窜,季独酌在四个女人的压迫下躲避躲避再躲避,无意间抬起头,突然发现窗棱上倒影著正在离去的一个挺拔身躯。
他微微一愣,猛地从女人中抽身而出,逃命也似的跑出了去。
才跑了两步,便追上了那人。
季独酌跟在他身後,啪的一声摇开扇子,刚才的狼狈瞬间不见:〃江大侠,原来你也会吃醋。〃
江鄂的脚步停了一停,转过身深深的看了季独酌一眼,便随意的坐在河沿上,似笑非笑的应了句:〃难得楼主好心情牺牲色相任人调戏,我自然要配合的吃一回醋喽。〃
被说中了心思,季独酌干咳几下,然後面无愧色的挨著江鄂坐了下来。
两个人彼此都不再言语。
秋风卷著秋意沈默地吹过,北方秋色来的早,九月初的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北风卷过,一片片落了下来。
一片叶子悄无声息的落在季独酌的鼻尖上,他笑了一笑,伸手去拂,放才抬起之间,冷不防却被身边那人抓住了手。
五根手指被展开,叠放在对方的手掌中。那人长年握剑,手掌和指腹都结著厚厚的茧子,是温暖并且粗糙的。
任凭季独酌巧言善辩机变百出,可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