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人家孩子当徒弟养。
夙溪觉得,要不……陪他玩儿玩儿,至少等他报完仇嘛。
至少也要等翎海与北海归教的事情告一段落才行,他们出来不过短短几日,这就回去,估计会被师父又一脚踢出来。
想明白了,夙溪便从宿无逝的怀里拿回乾坤袋,在里面翻了半天,才从一个半透明的瓷盒子里拿出了两颗枣子大小的果子。
夙溪递给了宿无逝一颗道:“若有危险,师兄就捏碎它。”
说完这话,夙溪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分明是她怕死啊!这么一说感觉好像宿无逝会经常遇到危险,需要她来救似的!
宿无逝接过并蒂果,眼眸在月光中闪过几缕光泽,他看着夙溪低到不能更低的头,笑弯了眼睛:“好的,夙溪若有急事,也要捏碎它。”
夙溪感动得热泪盈眶,不愧是温润如玉的代表性人物,师兄你这样婉转地说穿她的心思还大无畏地表示绝对保护的行为,她很欣赏!
宿无逝站起来,将并蒂果用红线穿好,再挂在腰间,然后大步朝窗边走去,伸出双手吱呀一声关上窗户后,念了道口诀,便隐隐有一道金光贴在窗上,很快便消失了。
夙溪知道他这是为了防止一些人半夜再跳窗进房间吓唬她,心里暖了暖。
便听见宿无逝道:“时间不早了,夙溪早点儿休息。”
夙溪点头。
宿无逝离开后,夙溪才躺回了床上,人冲动之下做的决定,往往是最没有理智的。
她现在和宿无逝还不算很熟,顶多……比这世上的其他任何人都熟一些,他寻他的仇,她回她的海角天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可……出门前师父让她跟着宿无逝历练历练,且没有宿无逝的御剑飞行,她自己也到不了海角天边。
这么安慰自己,夙溪总算圆回了方才脑子一热就打算留下来陪着宿无逝冒险的想法。
这回,夙溪算是彻底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次日巳时,起床伸个懒腰都能感觉到自己腰背发出来的嗝哒哒的响声。
夙溪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后,走到宿无逝的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伸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宿无逝的桌案上放了一张纸,用一块玉石压着。
夙溪走过去拿起来看,龙飞凤舞的草体与宿无逝温润的性格成了鲜明的反差,夙溪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勉强看懂了。
宿哥儿说他去找浮光灵石了,饭菜让客栈给安排好了,到餐就送上来,让她在客栈静候佳音。
夙溪看着哭笑不得,一万颗浮光灵石呀哥哥!就算满大街都是,捡也要捡好几个时辰啊。
她以为那柄剑的事儿,也不过就是说说罢了,没想到宿无逝当真了。
牧崇音家里有金山银山,无上城底下还有个宝库是他祖上好几代都已经飞升成仙的人留下的,日积月累,浮光灵石要凑足一万颗,也不是很难。但……宿无逝这边,实在不好说。
至少小说从一开始,女主认识男主时,那柄千机剑就是男主的所有物。
夙溪打着哈欠,打算回去再睡一觉,又将那块玉石带着,看上去像个宝贝,这宿无逝就随便用来压纸,奢侈!
夙溪在房里呆了一整天,好在这房间里有个小书柜,上面放着一些奇闻异录,讲的多半都是无上城之前那几位已经升仙的老城主还是凡人时的fēng_liú情史。夙溪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喜欢看小说,否则也不会看到这本女尊文,结果就穿越进来了,所以这些文言文似的奇闻异录,反而成了打发时间的最佳方式。
宿无逝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再回来,已经是与金球约定好了的日子了。
宿无逝归来时,显得有几分疲惫,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原本那青绿劲竹的衣服换成了如今墨染的素衣。
宿无逝要休息,准备晚上再去万金楼赴约,夙溪听见脚步声出门,看见宿无逝时,对方似乎强忍着困意,与她打了个招呼,随后两人擦身而过。
宿无逝回到房间后,夙溪才觉得自己鼻头痒痒的,刚才宿无逝路过时,她没闻到他身上的熏香味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腥气,很淡,但闻起来让人不舒服。
酉时时分,万金楼前又是人群如潮。
谁都知道,当朝驸马与无上城主杠上了,说书的都将那日万金楼里的情形说得绘声绘色。
“当时城主晃着扇子,双目怒瞪,只见驸马爷被这一瞪,吓得差点儿没坐住啊!强忍着惧意喝茶压压惊,你们猜,这驸马爷用什么话来挑衅咱们城主?”说书的见众人低头窃窃私语,自己喝了口茶,笑嘻嘻地接着说:“那驸马爷说,一万颗浮光灵石算不得什么!我两日便可拿来了……”
台下一片哗然,说书的继续讲。
恰巧路过说书摊的夙溪朝身旁的宿无逝瞧去,对方面色红润有光泽,就像没听见似的。
夙溪在心里嘀咕,说书的显然是牧崇音的粉丝,当天他都没进去过,还说的这么传神,再者,谁吓到了?!那天她师兄分明帅呆了!
两人所住的客栈距离万金楼有些远,途中要经过许多街道,这条路上的人不多,此时天色已暗,大家多半都去万金楼凑热闹了。
谁都知道前两天驸马爷与无上城主两个人为了一柄剑对峙了起来。在无上城,城中百姓自然是无上城主牧崇音的人,牧家世世代代在这一片都异常受人敬重,传到这一代,更是蒙上了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