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正有两批各为数达百多二百的武装大汉在互相对峙。
一边是林土宏假扮海贼的黑衣劲装大汉,领头者正是在刺杀“青蛟”任少名时有一面之
缘,林土宏的国师崔纪秀,他身后高高矮矮站著十多个一看便知是高手的人物,其他手下则
扇形散在僚村的北端位置。
地上遍布俚僚村人被害者的尸体,情况令人惨不忍睹。崔纪秀等必是来得非常突然,致
使可怜的无辜村民来不及避祸。
另一方人数较少,只在百许间,穿的都是俚僚色彩鲜艳的武服,最惹人注目是带头的竟
是位窈窕纤细,秀发垂肩的美丽僚女,披在身上的赫然是虎皮,使她在柔弱中透出凛凛英
气。
俚僚武士人人露出悲愤神色,大战一触即发。
寇仲顿然轻松起来,暗忖崔纪秀这叫上得山多终遇虎,被俚僚测到行综,赶来作出反
击。
同时心中奇怪。
崔纪秀说什么的也是林士宏的国师,怎会这么纡尊降贵的来扮jy掳掠的小海贼?长笑
传来,只听崔纪秀笑罢从容道:“竟是虎衣红粉欧阳倩大小姐芳驾光临,区区幸何如
之。”
寇仲心想欧阳倩这名字为何如此耳熟,旋即记起她是不知陈长林还是卜天志提过的三大
俚帅之一,其他两人分别是王仲宣和陈智怫。想不到会在这里凑巧碰上,对方又长得这么标
致。
欧阳倩显是刚抵此地,目光缓缓巡视生灵涂炭的灾场,秀目s出悲愤的神色,一字一字
的缓缓道:“给我报上名来?”
字正腔圆,丝毫没有像先前俚僚少女的士音。
寇仲回刀入鞘,大笑声中离开躲藏处,往人堆走去,代崔纪秀答道:“本人崔纪秀,在
林土宏座下居国师要职,今趟到这里杀人放火,除因天生凶残成性外,更为要嫁祸沈法兴。
哈!崔兄!小弟这番代答有说错吗?”
全场数百对眼睛全集中到他身上去,崔纪秀见是寇仲,脸上立时血色尽退,眼露惊惶。
徐子陵心念电转,忙扮作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席应的手段,怎瞒得过老夫,自听到席
应这狗贼的消息,老夫知道别有内情,贤侄不用为老夫担忧,究竟贤侄是否晓得席应落脚的
地点?”
郑石如关心的道:“岳老万勿等闲视之。他们要对付的不单是宋缺,还有你老人家。如
非祝玉妍不愿亲自下手杀死女儿的亲爹,那天岳老怎能这么容易脱身。事后他们曾搜遍洛
阳,只是找不著岳老吧!”
徐子陵心想岳山根本不存在,当然没法子找到。
双目厉芒电闪,沉声道:“当日初遇时,贤侄的说话隐有招揽之意,究竟是甚么意
思?”经过多年来遇尽各色各样骗人的技俩,他已学乖。
郑石如低声道:“岳老出现得太突然,宜至祝玉妍证实岳老的身份,小侄才肯相信,但
已找不到岳老。”
徐子陵漫不经意道:“y癸派一向不许外人参与他们的秘密,为何你能知道这么多
事?”
郑石如叹道:“换了我是岳老,也会有同样的疑惑。问题是我虽非y癸派弟子,却非是
外人,十年来我一直对家父的横死丝毫不露怀疑,又故意装出迷恋祝玉妍的徒弟白清儿的样
子,兼之他们要借助小侄在政治经济的才能,为他们管治襄阳这重要的城寨,所以能得祝玉
妍重用。”
徐子陵终於开始相信郑石如,沉吟道:“贤侄今次到成都,所为何事?”
郑石如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简单的说,就是我终於找到心头爱,又因父仇无望得
报,故生出退隐江湖之心,恰巧遇上席应的事。岳老最好立即远避他方,将来再设法找席应
算账。我会如实把岳老现身此处的事报上去,说的当然是另一番话。”
徐子陵摇头道:“贤侄放心,老夫若没有把握,绝不会涉险来此,贤侄甚么都不用理,
只须告诉他们今晚三更时份我会在大石寺等待席应便成。”
郑石如大吃一惊道:“岳老万不可如此,y癸派四大元老高手刻下全在成都,尚有祝玉
妍的得意弟子棺棺,岳老绝难讨好。”
徐子陵大感头痛,郑石如的话无论对徐子陵或岳山都是忠告,只恨他无论要冒多大的险
都要把席应从隐藏处诱出来,顶多到时在暗处监视,看看可否远吊著席应,先找出他藏身的
处所,再想办法对符。
探手抓著郑石如肩头,凑近他加强语气道:“老夫自有分寸,贤侄你至紧要把老夫的话
如实告诉边不负,否则必将误事。”
郑石如目光掠过他的手掌,剧震道:“岳老果然练成“换日大法”,难怪如此有自
信。”
徐子陵循他目光瞧去,亦吓得心中一震,他一向哲白修长的手,像脱胎换骨,剔筋洗髓
般变得晶莹通透,明润似玉,正挥散著某种超乎尘俗的光泽。
郑石如低声道:“但岳老必须小心,据说席应集西域诸家大成,创出名为“紫气天罗”
的霸道魔功,祝玉妍试招后亦要赞不绝口,推许为石之轩“不死印”外魔门最精采的自创功
法。”
徐子陵大力一拍他肩头,道:“快去依计行事,千万勿要误事。”
郑石如欲语还休,见他神情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