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冯经理?”我问她。
“什么冯经理呀?听得怪别扭的,小黄她们都叫我冯蕾。”
“方总让我跟你跑跑关系户,你多带带我,我跟你学学。”
“客气什么呀?今儿我来,就是为了找你。一会儿带你去合作银行,隔两天再去别家,以后可就靠你自己了。”说完,她往自己的办公桌走。见我跟过去,坐下后,她拉开抽屉拿出一沓文件。我以为她要办交接,可她却说:“方园让我把车交给你,你容我多用几天,走之前再给你。行吗?”
“行,你什么时候给都行,要不到时候我送你去机场?”
“你不刚学完车吗,就敢上机场高速?”
她心直口快,竟把我的客气话当真了,弄得我下不来台。只见小黄和小张在那里偷偷地乐。
“只要你敢坐,我就敢开。”我也豁出去了。
“你胆儿够大的,我可不敢坐。”她一点儿也不给人留面子。
“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就过过嘴瘾。从驾校出来,我还没摸过车呢。这不方总刚借我辆车。”
“好啊,这个方抠门,你一来就给你车,真够偏心眼的。”
“就辆富康。”
。 想百~万\小!说来
金狱 第一部分(51)
“你知足吧,我来了多久才有车?唉,想不想练车?我陪你去练。”说完,她起身就拉我走。
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我正愁没人陪我练车呢。可上班去练车,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下了班再去吧。”我小声地对她说。
“没事,你跟我走吧。”她一边说,一边拉我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她又回头对小黄说:“方园要问,就说我们去银行了。”
我们在写字楼的停车场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一辆富康车。我忙给方园打电话。
“你去哪儿?”方园在电话的那头问我。
“去合作银行。”冯蕾大声嚷嚷,好像怕方圆听不见似的。
没等我重复冯蕾的话,方圆说:“我忘跟你说了,车停在饭店那边的停车场。慢点开,注意安全。”
饭店的停车场离写字楼不远,偌大的停车场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见前面有辆红色富康,我走过去,拿钥匙一捅,门竟然开了。我大声地喊冯蕾。她走过来后,对我说:“你开吧。”
“行。”
上车后,见她扣安全带,我也把它系上了。
“我有这习惯,你别多心。”她解释说。
“你不系,我还想跟你说呢。”我学车时,教练也是这么要求的。
“倒车。”她口气俨然像个小教练。
我打着车,挂上倒挡,深吸一口气。本想好好表现一下,哪知车只往后扭了一下就熄火了。我不甘心,又试了一回,可还是没能把车倒出去。我彻底灰心了。
“你来吧。”我对冯蕾说。
她二话没说跟我换了座位。她一边倒车,一边说:“带你去个地儿,那儿车少路宽。我过去也在那儿练过,我陪你练两天,保证你过关。”
我心想,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没她,我还真不知找谁陪我练呢!
路上,她跟我讲她过去学车练车的经历。那时没计时班,上车100天后才能路考。听我说只用了20多天就拿本了,她直说我命好,赶上好时候了。
出城后又开了很远,才到了冯蕾说的地方。路上几乎看不到人,车也不多。冯蕾靠边停车,换我上。我虽还有点紧张,但比刚才倒车时好多了。车子起步后,我看了一眼反光镜,确认后面没车后,才敢往左打轮,让车驶上大马路。动作虽有点生硬,但毕竟没熄火,心里不免有点沾沾自喜,练车时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似的。眼看车速快了,我忙推二挡。没想到车子突然抛锚,停在马路中央。顿时我就傻眼了。
“别急,打双蹦灯,重新起步。”
冯蕾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震耳欲聋的喇叭声。一辆载重卡车从我右侧呼啸而过,司机肯定气急了,才会以这种方式向我抗议。被他这么一吓,我就更慌了。手脚不听使唤,头上直冒冷汗,脑子里一片空白。
冯蕾扭头看了一眼后面,对我说:“后面没车,快推一挡,注意油离配合,慢点抬离合,油再多给点儿。”
我屏住呼吸,像个机器人似的重复着已经练过无数遍的起步动作。车总算走动了。她让我关双蹦灯。见我没反应,她又说:“再摁一次。”
汽车驶出去好几百米,冯蕾提醒我说:“该换挡了。”
我这才推二挡。这次换挡,非但没有熄火,而且走得很平稳。见车速越来越快,没等冯蕾再发话,我自作主张地把挡位推到三挡,车子往前“咯噔”一下,但也没熄火。我这才松了口气,彻底从刚才的惊吓中解脱出来。
开出几公里后,冯蕾说:“前面调头,你收油减速减挡。”
过了会儿,她又问:“看到前面加油站了吗?”
“看到了。”
“拐进去兜一圈,再左拐往回走。”
“明白。”我竟跟她来了句路考时用的术语。
从油站里出来,见路上有车,我忙踩刹车。冯蕾嫌我停远了,让我把车往前提。等路上的车全都走光了,我才慢慢地拐弯上路。快到我上车的地方时,冯蕾说:“再往前点,右手边有块空地,进去调个头,再回油站。”我反应慢了点,车一下子开过了。冯蕾回头看了一眼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