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要拉田书芳下水,不容易。”
我们走了好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大江对司机说:“去象牙湾酒店。”
三十九
沈永青拿我姐出气。出院后,他刚能下地,就大打出手,打得我姐遍体鳞伤。我姐这才痛下决心跟他离婚。沈永青无耻至极,竟要我姐把工学院的那套房子让给他。我姐总算认清他的面目,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离婚后,我姐搬到我原来的那套房子。凑巧的是,她们单位在城西新开了一间家具门市。她图离家近就申请调过来了,可人却一直没能从过去的y影里走出来。大江党校学习结束后,田书芳让他回总行上班。春节长假一过,他就搬来了。
上班后的第二天,下班前,冯蕾突然打来电话。她一走就是一年多,有时我还真想她。撂下电话,我就去她家了。见到我后,她又搂又抱,完全学西方人的那一套。
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后,我问她:“你回来过春节的?”
“哪儿呀,初五才回来。”
“在那儿过得好吗?”
“当然不如这儿,不过那儿空气真好。”
“马小丫好像也要去加拿大。”
“已经去了。不过,她在多伦多。”
“多伦多好,还是温哥华好?”
“看怎么说了,温哥华气候好点儿,多伦多工作好找点儿。怎么,你也想去?”
“不去就不能问了?”
“嗨,一年多不见,你嘴越来越厉害了。”
“那也是跟你学的。”我开玩笑说。
“我可没教你这个。”
“好好好,你不认账就算了。”我话题一转,说,“晚上我请你吃饭,为你接风,怎么样,够意思吧?”
“够意思。不过今儿不行,我跟我爸约好了,一会儿要去见个人。对了,我带了份礼物给你。”说完,她起身回房间。
田书芳从外面推门进来。见我坐在客厅,他对我说:“小陆,你来看蕾蕾了?”
我忙起身说:“田行长,您还记得我?”
。。
金狱 第三部分(35)
他一边走过来,一边说:“忘了别人,也不会忘了你。”他一定还记得我叫他冯行长的那档事。走近后,他问我:“你还在怡龙吗?”
“在。”
“你带个话给常瑞龙,就说我说的,有多大的力就办多大的事,别打肿脸充胖子,没人会为他的好大喜功买单的。”
冯蕾从房间出来。见我跟她爸说话,她走过来对田书芳说:“爸,你回来了。”
田书芳没回头,嗯了一声后,继续对我说:“你一定要把我的话带到。”
我对田书芳说:“田行长,您放心吧,我一定带到。”
冯蕾递给我一瓶香水,说:“这是法国的ne,别老用pleasure了。”
我心想,这冯蕾的记性够好的。上次去蹦迪,我抹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她至今还记得。
我对冯蕾说:“你还带礼物给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田书芳在一旁说:“蕾蕾对你的评价很高。她很喜欢交你这个朋友,你就别跟她客气了。”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小声地对冯蕾说:“你爸,人真好。”
田书芳没走远。听到我的话后,他回过头,对我说:“小陆,蕾蕾走了,你有事也可以来找我,但要是为常瑞龙的事,你就别来了。”
我对田书芳说:“唉,我记住了。”
冯蕾晚上有应酬。见时间不早了,我也就告辞了。
晚上,大江回来时,我正靠在床头看电视。见他面红耳赤的,我对他说:“你不是戒酒了吗?怎么又喝了?不要命了。”
“就喝了点红酒,没事。”
“你可不要大意。”说完,我下床给他沏茶。
他一把拉住我,问:“干吗去?”
“给你沏杯茶。”
“你先坐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我又回到床上。他坐在床边,说:“今天田书芳找我谈话,说本打算提我做行长助理,但内部意见不一致,只好先放一放。他让我到资产管理部过渡一下。”
“谁去分行接你?”
“田书芳没说,我估计会提陈同周。我去党校学习这几个月,一直由他主持工作。”
“陈同周不会查你吧?”陈同周跟大江不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我担心陈同周趁机整大江。
“查能查出什么来?崔大年在和平支行查了半天,不也一无所获吗?自查一般很难发现问题,就是有问题,也都是些违规的问题。”
见他说得这么自信,我也无话可说。我话题一转,对他说:“冯蕾回来了。”
“是我让她回来的。”他的话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怎么回事?”
“有家加拿大公司来投市里机电招标公司的一个标。冯蕾问我认不认识招标公司的老总。也巧了,我还就认识他。晚上我请客,把他们约到一起。冯蕾把田书芳也叫上了。这个冯蕾,还真有办法,能支得动她老爹。”
“田书芳去干吗?”
“给她壮门面呗。”
“怪不得今儿我去她家,她说晚上约了人呢!原来是这事。谈成了吗?”
“够呛。加拿大公司的价钱太高,我看戏不大。不是我出面约,人家根本就不肯出来。”
“那冯蕾不是白跑一趟?”
“也不算白跑,起码跟人家接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