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高屋檐上极目远眺了一会儿,魔夜风又敛起眸光低头查看自己正身在何处。
显然,所处这个院落并不像所想象王别院那麽奢华,反而质朴纯然,没有一丝王公子弟骄奢气息。
这麽说来──
一股不祥预感笼罩在心头,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这里该不会
男人在心里飞快回忆著,计算著,到最後忽然倒抽一口凉气,嘴角原本邪佞笑容却僵在那里,变得极为难看。
据所知,整个麒麟国王里唯一一个崇尚简朴男人就只有那王爷皇甫玄紫一个,那家夥平时就不喜欢弄权显富玩意儿。只愿意自己躲在没什麽人气院子里摆弄些花花草草,或者学女人打扮打扮。
垂眼挫败看著这满园花草树木。魔夜风不禁抚额悲叹,现在恐怕就凑巧站在那死娘娘腔屋顶上啊── 真恶心。
一想到那皇甫玄紫打扮得花枝招展向自己扑来,红唇还噘成一个等待亲吻形状。魔夜风胃里就开始不断翻腾,皮肤上也起了一层皮疙瘩。
百分之百纯男人,身上与生俱来霸气莫说令天下女人折服,就算男人也很难不在面前自惭形秽。
可偏偏一生之中最痛恨就那种不男不女臭人妖
男人麽,就要有男人样子。像皇甫赢那般舞文弄墨不去习武在看来就已经很不中用了,更不用提整天扭扭捏捏弄些女人东西往自己身上擦。那玄紫完全就男人中败类,女人中祸水,怎麽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在心中不断腹诽著那个讨人厌娘娘腔,原本还想著杀一个一个,若重要人物就连带著同皇甫赢一起解决掉,以免日後不能斩草除而留下後患。
而这玄紫王爷自然就排在皇甫赢後面该杀第一人选。
可不知为什麽,想起那张妖冶脸,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可恶,这怎麽了
难道真被那个人妖给恶心傻了,还说被那嗲嗲一声二哥给叫化了心,再不能做那冷血无情杀人魔了
沈默望著这与世无争院落,魔夜风想到那个漂亮家夥就睡在里面,心情有说不出复杂。
杀与不杀,这个选择在看来已经不仅仅权位之争战事了。而关乎否要自相残杀家务事。
家务麽
日头升起照在身上,产生一阵阵不该在此时出现暖意。
这麽多年过去了,那皇甫天极都未曾给过一个愧疚笑容或者亲近话。更不用说每次同皇甫赢照面都像与生俱来仇人一般,冷冷打量著彼此,恨不得让对方粉身碎骨。
但这皇甫玄紫──
虽然恶心却不像大哥那样傲慢,更没有强烈气场表现出敌意与不善。口口声声说自己兄弟,亲二哥。难道说这个男人真在心里也这般想麽任何残暴事物背後都很可能藏匿著悲惨一面。
魔夜风从小就在残酷环境中长大,不面对习武劳累就承受著少年征战沙场以死相拼压力。对於亲情这种东西,其实在心中既渴望又缺失。
想当初一心跟著石将军立功,只想做个做优秀儿子。可那石将军对却也只不冷不热,没有对其兄弟姐妹那麽热情。
娘亲出家之後就很少能见到她,即便见了她大多数也自己诵经念佛留一个人在山里练剑玩耍。 当皇甫赢在里被人前呼後拥著学习治理国事,陪著父皇赏花弄月之时。却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山涧下,任凭冲击力极强瀑布从头顶上方压下为将来激战做著刻苦修行。
肚子饿了就自己打些野味来吃,口渴了就喝点溪水或者抓把雪随便塞在口中,遇到野兽总一个人艰难解决掉弄得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不能输,输就意味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