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看着梁子越头上的伤口,心疼得厉害但也不敢说什么,只拉着他出门,见叶青娆战战兢兢站在门口便说:“替子越处理下伤口,我你们父亲。”
叶青娆点点头,看着书房门便关上,这才仰头看向梁子越的伤口,口子虽然不深但是挺大,血越渗越多,看上去可怖的很,她看着心惊,不过也不敢把情绪表露出来,只拉着他进了自己房间,然后让张姨将医药箱拿了上来。
看着梁子越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叶青娆又心疼又无奈,心想他怎么也这样倔,叹了口气便去卫生间端了盆水和毛巾出来,坐在他旁边。
叶青娆挤了块湿毛巾,抬手先将他脸上的血迹给擦掉,然后才去擦他额头伤口附近的血。
她虽然不晕血,但是见着源源不断渗出来的血却觉有些头晕,心里头疼得厉害,之前因他不顾她提前离开,还和别的女人去酒吧而来的伤心如今全都转化成了担忧和心疼,她生怕弄疼了他,擦一下便问一句:“疼吗?”
回应她的只是梁子越默无声息的摇头。
叶青娆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必定不好,便也柔了声音道:“明知道爸的脾气暴,怎么还赶上去被骂呢,东西砸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躲躲?”
梁子越总算侧头看了她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只道:“这样他能消气。”
“可你就不疼吗?”叶青娆说话间便有些哽咽了,这么大的口子,留了这么多的血,该是要疼死了,也就他才能一声不吭的。
梁子越摇摇头。
叶青娆叹了一声给他上红药水,手下的劲轻到不能再轻,就怕痛着他,等贴好了纱布,她才状似埋怨了一句:“就算你不能,难道不知道我和妈都会心疼吗?”
这本是埋怨的一句话经她这么一说,竟是带了些哭音,说完眼睛里便已经温湿,她不想让梁子越见到她脆弱的样子,别过头想将眼泪逝去,却没料到腰间忽然被那双结实的手臂拦住,她一个发愣便被搂进了那温暖的怀抱。
叶青娆有些发怔,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手里还拿着纱布,完全不知所措,可她却不敢推开他,因为她察觉到了他身上不甚明显的颤抖。
她忽然想到刚刚她在书房外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大概知道定是他的一个好友逝世才会如此,她从不知道他还是这么个重义的人,心里猜测那个朋友定不是普通的朋友,更或许在他的心里,那个朋友比她更为重要。
想到此,叶青娆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可转念一想便又释然,梁子越本就是这样,她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梁子越,又如何能因自己的这点猜测而埋怨?
想着,她已经伸出双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背脊,无声地安慰。
梁子越微微动了动脑袋,将脸埋进了她长长的发丝中,她刚洗过头发,发间还散发着柠檬的清香,让他忍不住狠狠地吸了一口,原本浮躁懊恼的心情仿佛顿时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得厉害,只有床头的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因着已然天黑,房间的大灯早就开了起来,将那白灼的光线洒在两人身上,一时,静谧无语。
“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好一会儿之后,叶青娆轻声问,她终是的梁子越,梁父都那般气恼,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事情。
梁子越闷声摇头:“不用的。”
叶青娆很想说她怎么可以不的,但知道这会儿却最好什么都不说,干脆点了点头,又与他靠近了一些。
两人隔着衣衫紧紧贴着,心脏处仿佛也都连在了一起,扑通扑通,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叶青娆很消这样的时光能过得慢一些,可天不遂人愿,才刚刚想着,梁子越的手机铃声便已经响起。
梁子越松开她,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数字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怎么了?”
叶青娆无意听他电话,便坐到了一旁收拾药箱,可和梁子越通话的那人却是激动得很,连她都能听到那人的声音。
她说:“子越,你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就这么做了?要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为张扬不平,可我也是他的朋友,难道就能看着他被污名盖着?”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叶青娆听出来了,而且似乎和他关系匪浅。原本缓下来的心仿佛又被吊了起来,她原想出去,此时却起了留在这里的心思。
梁子越却也只是淡淡地回:“没事,不用连累你。”
“子越……”她有了些抽噎,“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那么生分吗?或者你还是怪我……”
“和那些没有关系,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刚刚回国,不该自毁前程。”梁子越打断她。
“那你呢?虽然有你父亲在,不过就是降职而已,但这么多年了,你就舍得……”
“没什么舍不得的。”梁子越说,“我还有事,就这样。”
收了线,他才看到叶青娆一直坐在沙发的边缘怯怯地看他,不禁有些想笑,她怕是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女声了,于是说:“同事而已。”
叶青娆怔了怔才意识到他是在和自己解释,有些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拿着医药箱起身,急急说:“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