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雪真人美目一凝,尚来不及出口,梁敏君已出手攻来,身子在地上一滚,从剑幕下方攻入,也不知从那儿取出的两柄柳叶刀,薄利狠辣地砍向妙雪真人双足,使的竟是地堂刀法!
虽说武林之中,地堂刀法的名家也有几位,但一来这样在地上翻滚攻敌的手段难免弄污衣物,非是成名高手所为,二来用功在地堂刀法与暗器酊合上的高手绝无仅有,这一下还真攻了妙雪真人一个出其不意。
但她在武林成名久矣,岂是易与之辈?长剑一回一点,已将刚刚打落的分水刺挑起数根飞攻钟出颜设二人,剑尖轻抹,已在梁敏君手中的柳叶刀刀刃上连点几下,迫得梁敏君再难寸进,招式一气呵成,全无斧凿之迹,一个敌人也没漏掉。
此招守中带攻,守得无隙可乘、攻得清雅精妙,旁观的裴婉兰不由暗叫一声好,光这招出手便不愧妙雪真人威名。
但虎门三煞既是计算久矣,这一下突袭就绝不是妙雪真人能如此轻描淡写解决得了。只听钟出一声沉喝,竟以外门硬功强行逼开朝己而来的分水刺,也不管分水刺在胸口划出的两道血痕,双掌一前一后并在一处,带着雄浑无俦的掌劲劈面而来,颜设则是贴在他身后,两掌贴紧义兄背心,显然两人所修武功同源,竟是输功为一,要以两人合力之威,一搏妙雪真人。
虽说长剑顾着对付脚下不住进袭的梁敏君,一时难以抽回对付面前杀到的两人,但妙雪真人所修可不只是剑法而已。虽不是内功闻名,但妙雪真人的内力也是道门正宗、深沉浑厚,钟出颜设二人武功虽高,掌风劈面而来也颇浑厚,但要在内力较量上胜她,怕也是胜算不高。
说时迟那时快,长剑几下轻划,已将梁敏君迫得滚了开去;妙雪真人左掌轻伸,已抵上钟出攻来的一掌,此时南宫雪仙才刚挥剑击落转攻向己的两支分水刺,见虎门三煞攻得狠辣,但以妙雪真人的武功,即便不能轻描淡写的解决掉,要在三人联手下保得不败却是反掌之易。
虽知师父生性高傲,向不与人合作攻敌,若自己此时与师父合攻三煞,事后恐怕还得挨上一顿骂;眼见虎门三煞虽是出手阴毒,暗器和联功应敌之法都用上了,甚至连梁敏君都使出前所未闻的地堂刀法,却不能奈何妙雪真人,南宫雪仙心下一松∶等钟出一掌无功,便是妙雪真人反击之时,到时虎门三煞要活出泽天居,可得看师父和娘亲高不高兴了。
双方掌劲相对,妙雪真人陡然变色!若单纯只是以内力相敌虽非她的长处,却也不会落了下风,但双掌一抵,只觉钟出掌上传来的劲力波涛雄浑,兼且诡谲邪异,似阴似阳又非阴非阳,火热阴寒融于一身,却又泾渭分明,那种劲道竟是前所未闻,即便以她已臻化境的内家修为,竟也抵之不住!
那雄浑力道破体而入,直攻心脉而来,妙雪真人只觉胸口一窒、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已喷了出来!那掌力入体之后,大违… 般内力路子,一个呼吸间妙雪真人心口已似受了重重一击,差点忍不住第二口鲜血,若非她内力精深,换了旁人只怕挨这一记已是心脉断裂、再无生望。
没想到钟出一掌之下竟是妙雪真人呕血败退,南宫雪仙大吃一惊。若妙雪真人出人意料之外的败阵,以自己等人之力,要在虎门三煞手下逃出生天只怕是难上加难,她也顾不得目瞪口呆的娘亲和妹妹,一声娇叱,长剑已挥洒而出,直袭双手仍贴在钟出背后的颜设后心,其势之猛,其威之盛,简直就像要一口气刺穿颜设与钟出两人一般。只听半空中叮声作响,梁敏君陡地弹起身子,两手柳叶刀竟硬是抵住了南宫雪仙这一下势在必得的进袭!
眼见突袭不成,南宫雪仙心下哀叹。虽说梁敏君刀上劲道不强,但有了这一瞬缓冲,颜设已然发现不对,斜眼向她瞪来;双方武功差得太多,突袭不成,钟出和颜设已缓过了气来,便是自己发狠奋击,即便伤了梁敏君也应付不了连妙雪真人都要一掌负伤的强敌。
眼儿不舍地望了穴道被封、软在地上的娘亲和妹子最后一眼,南宫雪仙伸手挟住已渐渐软倒的妙雪真人纤腰,剑光如电护住周身,从厅门处强行冲了出去。
触手处只觉妙雪真人身上火热难当,南宫雪仙不由一惊∶这钟出一掌之力竟如此厉害,连妙雪真人这等修为都挡之不住?方才和裴婉兰的激战简直像假的一般,就算是三煞一同出手,照理也不该是如此结果,但现在却不是寻思此事的时候了。
见南宫雪仙挟着妙雪真人去得远了,梁敏君吁了口气,两手软软地垂了下来,两柄柳叶刀已落了地。妙雪真人一剑之威当真非同凡响,她到现在双臂犹自酸软,方才挡下南宫雪仙那一击已用尽了全力,若南宫雪仙不是逃得那么快,继续留下来开打,自己可未必能为义兄护法呢!
不顾仪容地坐倒地上,梁敏君喘了几口气,呼吸好不容易才顺了过来,她伸手拭了拭面上的汗,抬头望向连根指头也不敢动,正自运功调息的钟出和颜设两人,好半晌才爬起身子,在裴婉兰和南宫雪怜身上加点了几指,确定几个时辰之内二女别想运功动手,这才转回头来看向两个义兄,声一首颇带嘶哑,几乎不像是自己的声音,“还……还好吧?”
“还过得去……”不约而同地吐了一口血出来,钟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