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她做了什么?”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是让那女人想办法阻止她来德州,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把她忘掉。”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绝对不可能忘记她。”
“就连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我们的妈妈,最终不也把你送走了么。从来都没有绝对的事情。”
“我对上帝发过誓……”
唐一路坐直了身子,以便让胃有足够的空间舒展。这是个比心脏还容易激动的器官,一旦遇到和她有关的事,就毫无理智地像是要在他身体里自杀。
“小时候,我对任何属于我的东西都有极其强烈的占有欲,可能是因为有一个样貌相同的兄弟的缘故,他们总会错把我的东西拿给你。这一点直到我去了另一个家庭,直到成年都没改变,反而越演越烈。我曾为此看过心理医生,我也曾对他痛哭流涕,可惜……”
“这和你忘不了她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说着这句话时,唐一霆叠好一只精巧的飞机,把它对着远方射出去。飞机一下隐没在花丛中。
唐一路看着飞机落下的方向,不知是在欣赏花,还是在寻找那只失踪的纸飞机。
“就在几个月前……”
就在几个月前,他知道自己得了胃癌,他们走投无路之下,把所有财产交给一个仅见过几次面的女人换来一张医疗福利卡。可是生活并不像小说那样,当作家用一句“半年以后,他们从医院回来,开始了新的生活”作为转折,中间的种种琐事就都可以忽略。
生活就是他们还要为日常的开销发愁,那时他失去了大半的劳动力,日子过的捉襟见肘。她提出要出去工作,他怎么都不同意。要是生活在中国古代,他就那书里说的为了所谓气节宁愿饿死的傻子。
白可也傻,却更固执,对她坚持的真理从不轻易放弃。这就造成在争吵的时候,不管他用什么哄骗的方法,不管他用多少种看似正确其实根本不合理的逻辑扭转她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