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佩佩着急的样子,又看着她卸了妆后略显稚嫩的小脸,她终究也还只是一个孩子啊。自已怎么能让她在担心呢?勉强给了她一个笑容道:“佩佩,你认识你叔叔多久了?”
“大概从一出生就认识了吧!”佩佩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阿姨,其实叔叔对你真的很好了,我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看到过他的笑容,只有在你这里,他才会说一些幽默的话,而且还会笑的很开心。”
杜漫宁的心一痛,她不是感受不到南宫寒的转变,从重新认识他到现在,他在一点一点的努力,一点一点的改变。他对自已真的很好,虽然他经常会凶她,会使用各种方法来束缚她,可是她心里知道,这一切他都是为了她好啊,只是现在知道了还算不算晚?
“你叔叔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杜漫宁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幽幽的问了一句。佩佩看到杜漫宁的脸又陷入到悲戚当中,坐在她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道:“阿姨,你知道吗?像我和我叔叔这样的人,内心都很渴望家庭的温暖,为了自已所爱的人,不管受多少苦,只要能拥有这份温暖,就是付出生命都愿意。其实……在龙社长大的人,特别是混到叔叔这个位子上的人,哪一个不都是死过上百次,踩着刀尖一步一步挺过来的?”
杜漫宁不说话,只是微微的颤着身子。佩佩叹息了一声又道:“我还记得有一次,龙社的分堂被毁,社里出了内鬼,叔叔所乘的私家飞机被击落,当时社内所有的人都以为叔叔死了,可是半个月后,他竟然奇迹般的活着回来,一举奸灭了对手。后来才知道,他掉落在海中,抱着一个残骸在海中漂了十来天,渴了喝海水,饿了吃生鱼,当上岸的时候,他全身水肿的胖了几圈,那种罪不是所有人都能受的……”
杜漫宁静静的听着,纤细的五指紧紧的相握着,她从来不知道,南宫寒会有这样的过去。佩佩的语气也有些哽咽,她轻声的道:“龙社,在澳洲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但是想要爬到叔叔这样的位置,真的是很不容易,记得我听父亲说过,当年培养这些接班人的时候,是将这些候选人,全部关进原始森林的野兽区,三天后能出来的,才有权利进行下一关,而叔叔是十四岁任的龙太子,也是从森林里唯一完整活着回来的人,虽然也有三个回来了,不是残肢就是……终身下不了床,而这样的人,都会被老爷给再次扔进森林。其实龙太子这个身份,是拿命换来的,并不是随手可捡的。”
“十四岁!原始森林野兽区。”那是一个怎样残酷的世界?她为他心疼,心都在颤抖。她的脑袋中一片空白,就似是一切都被抽离了身边,而耳边只留下佩佩的声音,至于她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杜漫宁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杜漫宁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佩佩也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红着眼睛一个人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发呆。杜漫宁叹息了一声,拿过电话又打给了高松,对方接过电话时的语气也很急切,不等杜漫宁开口,高松就道:“杜小姐,少爷有消息了吗?”
“没有,我正想要问你。”
高松的声音更急了道:“我派出去的兄弟找到了少爷的车,但是却依旧找不到少爷本人,车子被放在大修厂中。”
“在哪个大修厂?我去看看。”杜漫宁快速的记下了地址,又带着宝妹和佩佩往那儿赶,当她到那儿的时候,高松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年轻人,正在询问大修厂的工作人员,只听那些人道:“不知道,这车是我们老板弄来的,看到车停在那儿好几天,觉的扔了可惜就弄回来了,其间也为这车发过寻主启事,但是一直都没有人领。”
高松和杜漫宁又找到了这家修理车的老板,他的说辞和手下的员工一样。刚寻到的一点线索又断了,高松也是满面焦急,杜漫宁沿着这车看了一圈,当看到车上残留的血液时,她整个人都觉的有些喘不过气,颤抖着双手刮下了一点残血,然后抬头道:“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警方早就发现了,或者是早就见端于网络和报纸了,怎么会这么悄然没有一点声息?”
高松也颇为不解,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原因。杜漫宁又详细的问了一下最近南宫寒可有得罪什么人,高松想了一会,眼前一亮道:“杜小姐,在少爷去澳洲之前,丁权曾经几次想要见他,但是都被少爷给拒绝了,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丁权有没有关系?”
“你拿着这个血样去找董医生化验,确认一下这血是不是寒的,我去找丁权。”杜漫宁刚一说完,高松就立刻拦住了她道:“小姐,丁权那家伙一直和少爷不合,如果真的是他所为,你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不如让兄弟们暗中打探吧!”
“不用!”杜漫宁一张俏脸满布着冰冷,一字一句的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寒真的在他们手中,他们抓了我反而更好,你忘了寒曾经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了吗?”
高松的脸色一变,眼中顿时满是赞赏,但是他仍然有些忧心,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小姐,不如由我去吧,我也可以先装一下追踪器,你过去太危险了,如果你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要怎么交少爷交代!”
“我是南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