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筝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负手而立的人,余光瞄向陆尧。后者正好以整暇的看着她,一脸得逞的微笑。
……有什么东西,是被她忽略掉了么?
陆云志仍旧站在那里,看着张鸣筝的眼里多了一丝微笑,她看清楚的那一刻突然有些感慨,这才是真正的接纳吧。那是一种双方的第六感,她感知到了。脑子里浮起张远山送她去车站的情景,还有他喝醉了说的那番话。
灵光一闪,她理出了思绪。爸爸的话不是醉话,陆尧的父亲曾经是他的团长。
“你们两个跟我来书房。”
陆云志突然神情一转朝两兄弟喊道,被点名的老大立马站了起来,陆尧却一副吊儿郎当意兴阑珊的摸样。陆战轻咳一声,那人才慢悠悠的站起来。
“一点纪律都没有。”陆云志虎目一瞪,对着他冷哼。随即扭头看了一眼陆母,不着痕迹的轻轻点了个头便大步朝外走去。
“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陆尧临走前捏住张鸣筝的手凑到她面前低声说道,不顾王放戏谑的眼神。
三人一走,顿时整个客厅的气氛就缓和下来了。陆母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孙女,用眼神示意王放带她去睡觉,自己起身走到书柜处取出一个锦盒又走回张鸣筝身边。
“坐吧,你伯父走了,别拘谨。”
“不会。”她笑笑,轻轻坐回沙发里。脑子里一时间都是张主任的身影,他接她回家时特意腾出来给她牵的胳膊,他送她走时,眼里晦暗不明的舍不得。这些不停的交织在脑海里,最后汇集成陆云志负手而立看她时,一闪而逝的笑意。
爸爸,你知道么?阴错阳差的因为您,我的路才能走的这样顺。
“筝筝。”陆母见她出神的厉害,轻声喊她。此时客厅只有她二人,阿姨早就端着剥好的核桃去给陆果果做五谷豆浆去了。
张鸣筝飞快的收回思绪看她,不好意思的浅笑。“不好意思阿姨,刚刚突然想到了点事情。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自己在这边等陆尧没关系的。”春困,尤其是这个点,连她都有些想睡了,若不是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
“没事,筝筝。你别看家里人很多,其实能在阿姨身边的人确实很少的。你大姐出嫁了,整天跟着姐夫忙生意,好不容易来一趟又急匆匆的走了。战战和你伯父都在司令部,整天不着家的,小放忙着事务所的事,,整个家里上上下下只有我和果果。剩下的只有尧尧,尧尧你是知道的一直呆在宁江,家里除了他哥哥没人能治得了他,想让他回来,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到头来家里也只有我这个老太太……哎……”
陆母说着说着就叹起气来,拉着张鸣筝的手轻轻拍了拍。张鸣筝抿唇一笑,心里明白过来。
“筝筝,你第一次和尧尧来家里,也是尧尧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我年纪大了,但眼睛不花。尧尧对你,我看的出来。”她微微靠近张鸣筝,直直的看进她的眼里。“他是我生的,知子莫如母,非你莫属这四个字,阿姨说的不过分吧。”
所以您爱屋及乌,以为我能说动你儿子会新泽?张鸣筝在心里叹口气,心想陆尧本就打算回新泽,难道陆母不知道么?
“阿姨,您说的这个事,其实我不一定能……”
“筝筝你先别急着拒绝,阿姨也不是让你马上就帮的。等你有孩子了,你离阿姨近了,阿姨也能帮你带带,你们毕竟是年轻人,还要过二人世界不是么?”
什么二人世界,明摆着是您想儿子呆在身边好不好!张鸣筝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脸上仍旧一副乖顺的模样。那一直握着她的收突然抽离了去,张鸣筝一惊,心想不会她一拒绝,陆母就立马不打算好言相待了吧。
“筝筝,第一次来阿姨也没准备什么,这个你拿着,就当是见面礼吧。”
陆母白皙柔软的手递过来一只木质锦盒,盒子色泽黑中泛着亮红,张鸣筝一眼就认出那盒子的质地——小叶檀。
我擦,什么东西竟然用小叶檀木盒做容器!
“我看筝筝腕骨纤细,这枚羊脂贵妃镯是阿姨的一个朋友从昆仑带回来的,阿姨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人,那天去新泽,看到筝筝就觉得太合适了。”她一边说,一边打开木盒。温润如羊脂的白玉镯映入眼帘,椭圆的镯身泛着莹莹白光,淡淡的,温和不慑人。
贵妃镯,相对于普通的圆镯而言不仅仅是形状的区别,还有做工。盒子里的贵妃镯就她一个外行人看也觉得价值连城,她哪里敢要。
“阿姨,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的。”收了,她就得给她办事了好不好。
“跟阿姨还客气什么?收下吧。你爸爸妈妈把你养大,如今却给了我们家,我自己也嫁过女儿,那种感觉你们小年轻是理解不到的。”
“阿姨,我知道您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能收。我和陆尧在一起,是因为彼此觉得合适,所以……”
“妈给你你就收着,推来推去干嘛。”
有声音从门口传来,热烈迎耳,陆母手上没送出去的木盒被一只大手掳走,下一刻塞进了张鸣筝忙不迭要推开的手里。
“拿着,这可是我懂事起,我妈就说要送给我媳妇儿的。”陆尧在她身边坐下,若无旁人的揽住她的肩往怀里带。张鸣筝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偷偷看向陆母。
陆母点点头,好似在证明儿子此话不假。“收着,阿姨的见面礼不能不要!”
“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