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菲脱掉毛呢外套,身上穿一件红色裹身连衣裙,盈盈款款的朝他走过去。(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
萧瑾彦一身黑色西装,挺拔俊玉,双手插袋,颜静舒朗,掀起薄唇,嗓音沉静,“萧蕊。”
‘萧蕊’两个字,像一枚钉子似的钉在心里,乔菲浑身猛地一震,脚步戛然而止。
两颗漆黑如一团魅影的瞳仁猛地紧缩璇动,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成拳头,隐隐发颤,连整个身体都是抖的,走过去的每一步,像踩在火堆上,灼烧的疼,又像踩在钉板上,钻心般刺疼,走到他身前,冲进他怀里,更像隔了一个世纪之长,嗓音如切割般的战栗,自喉间滚出一个字,“哥……”
萧谨彦冷峻的五官不带一丝情绪,眸底深处暗流潮涌,嗓音淡淡的,却冷彻刺骨,“萧蕊。洽”
下一瞬,双臂缠在他腰上的乔菲,被抵在墙上,纤细的脖子被一只手的虎口捏住,呼吸瞬间寸断。
乔菲惊恐万状,瞪大了眼睛,眼泪自眼角流下来,唤道,“哥,我是你的妹妹……钤”
萧瑾彦眸色沉冷如冰,凝着乔菲,存着几分余地:“萧蕊,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被另一个人替代而存在了整整五年?”
“哥……你听我说……”乔菲咳嗽了几声,一张脸因呼吸不畅,涨红憋紫,显得狰狞可怖。
萧瑾彦猛地松手。
乔菲身体滑落在地,双手抚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呼吸越来困难,喘息声越来越大,浑身痉挛。
萧瑾彦蹲在地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客厅,把她放在沙发上,拿起沙发上的一个包,拉开拉链,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倒了出来,从中找到一瓶药,打开盖子,捏开乔菲的嘴。
乔菲颤着双手,抓住药瓶,猛烈的吸气,呼气,脸白如纸,急促的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哥,你没忘我的哮喘病是怎么来吧。”乔菲靠在沙发上,细喘息,一双眼睛与萧瑾彦一双黑眸对视。
萧瑾彦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看着脸色发白的乔菲,剧烈控制不住的情绪,逐渐压了下去。
是的,她的哮喘病是因他而烙下的病根,迄今未愈,是他对她的亏欠。
“哥,你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乔菲坐着,萧瑾彦站着,她双臂圈住了她的腰,“我是菲儿,你的妹妹菲儿,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这些年,我改名换姓,一直默默守护在你身边,为你筹谋和规划一切,以前你对我百般呵护,舍不得伤我一根手指头,我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在一起,别的同学欺负我,你一个人打他们好几个,伤的头破血流,为我出头,可是……”
说到这里,乔菲哽咽,不过几秒,眼泪吧嗒吧嗒掉了出来。
过往时光,像明信片一样在萧瑾彦脑海中一张一张闪过。
他浑身的戾气散去,抬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又收了回去,嗓音渐缓,“萧蕊,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他的主治医生,难道是你抹去了我的存在把我变成另外一个人?还有,城城是谁?”
乔菲脸色惨白如鬼,“你知道城城?”
“我看了他在三楼那间房存的东西,所以,我是多重人格分裂症。”
“你从什么时候意识到的?”乔菲问。
萧瑾彦在沙发上坐下,“我醒来的第一眼,看见墨初鸢被一群黑衣人围追堵截,我救了她,却离我最后一次记忆隔了五年,那夜,我存在的短短一个小时,足够察觉很多事情。”
乔菲双眉皱起。
果然,墨初鸢就是唤醒萧瑾彦的诱因
过去的人和事就算彻底忘却,强大的意志力和对一个人的惦念和执着,一直是医学上的奇迹。
这也可以解释,她给玺暮城催眠治疗的时候,为什么他会梦见或者拥有萧瑾彦的记忆片段
而这次,玺暮城看到被挟持命悬一线的墨初鸢,脑部海马体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刺激,玺暮城强烈想要救墨初鸢的意志,唤醒了沉睡中的萧瑾彦,而现在,玺暮城的思维和意志被本体萧瑾彦占据。
乔菲恍然,不管是萧瑾彦还是玺暮城,他们的症结就是墨初鸢。
墨初鸢存在他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一座山,挪不走,夸张点说,就像融进了他们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一样,难以割除。
乔菲攥紧了手指,眸光一瞬阴狠。
为什么墨初鸢什么都不做,却得到了玺暮城和萧瑾彦的心?
她与萧瑾彦青梅竹马,伴着他渡过了童年的一段灰暗时光,陪他走过少年和青春期的轻狂和叛逆,她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出现的女人,墨初鸢是第三者,闯入萧瑾彦的生命中,也抢走了她唯一的挚爱。
那次和玺暮城从英国归来,在机场再遇墨初鸢那刻,她就知道,墨初鸢是她这辈子都赶不走的魔。
以前她在军校缠着萧瑾彦,现在又缠着玺暮城。即便是过去空白的像一张白纸的玺暮城,也对她情有独钟。
想想这多年来对他的痴心不改和默默守护,乔菲自嘲冷笑,对墨初鸢的嫉恨,愈增不减。
“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又为什么会出车祸?”
萧谨彦眼神有些茫然,嗓音苍冷,“不记得了。”
“不记得?”
乔菲吃惊,现在他已经是萧瑾彦,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瑾彦站起身,沉步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霓虹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