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来电话的是图叔,声音很是焦急。
易文赶紧安慰了一下,让他慢慢说,一分钟后易文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先把张楠送了回去,易文开车直奔农庄,心中隐隐有些怒气。
图叔在电话中说,请来的林大木手下的几个人打了起来。
确切地说,是林大木那两个徒弟把他们的司机给打了。
易文建立珍木会所是为了什么图叔并不清楚,但老爷子知道一点,就是这些木头很贵,贵到把农庄买了都买不起的地步,所以即便是他和林大木是多年的老友,也每天有空就去会所那里蹲着,生怕林大木和他的徒弟吞掉这些木料。
这可是动辄几百上千万的珍贵木料啊,被拿走一块就是几万几十万的损失,这个责任图叔可负责不起,所以他这些日子神经高度紧张,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但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他倒是没发现林大木师徒贪污木料,却碰到了林大木的两个徒弟殴打他们的司机。
本来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图叔可不会去管,有林大木在呢,这事他就能解决。
可是偏偏,打在一起的三个人压坏了一张做好的紫檀茶桌!
这可把图叔脸都气白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如此害怕和愤怒过!
老人,都有一双睿智的眼睛。
这话说得并不过分。图叔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了太多事情,他通过这几个月农庄的变化就看得出来,这位新老板不是一般人,他和农庄的这几十号人算是遇到了个有实力并且人品优的好老板。
能够遇到这样的老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图叔倍加珍惜,平时也总在其他人耳边念叨,这使得农庄的气氛焕然一新,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
事实也证明,易文从不亏待自己的手下,这几月在农庄完全没有盈利的情况下,农户们拿到的工资却是这些年最高的!这让大家都安了心,并且想着法子的为农庄好。
连手下都这样,也就不难理解图叔对于珍木会所的看中了。并且他的这份认真还引得老友林大木不满,毕竟任谁天天用一种防贼的眼睛看着你也不好受,更何况是朋友。
所以当林大木的两个徒弟和他们的司机打起来并且压坏了紫檀茶桌的时候,图叔想杀了几个人的念头都有。
普通的桌子,你压坏就压坏了,大不了赔个几千几万的。
可这是用紫檀做的桌子啊,这一张桌子用了多少木料知道吗?值多少钱知道吗?你们做这个的,比我清楚,怎么办?老头子我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被东家辞了没关系,可东家对我不薄,我却没把事情办好,让我这后半辈子怎么抬起头做人?
林大木和两个徒弟,加上一个被打的司机也傻了,他们当然清楚这张桌子的价值,具体数就不说了,反正他们把这辈子赚来的钱都拿出来,估计还要差一点。
身为负责人,林大木也被气的够呛,噼里啪啦地给了三个人一通嘴巴。可是这又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能够决定一切的只有易文,所以图叔才打过去了电话。
老人家看见易文的时候,老脸通红,仿佛打架的是他,开口就是赔不是,并且表示是自己的责任,愿意赔偿。
这话让本来有些生气的易文顿时心情就好了起来,有这么一个朴实的管家,没了一张桌子又能怎么样。
“图叔,和你又没关系,你道什么歉,赔什么偿?别放在心上,我还没谢谢你为了农庄尽心尽力呢,等会咱们爷俩喝两杯。”
图叔一听这话,差点就老泪纵横,颇有些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进了会所,就看到面如死灰坐在那里的四个人,林大木先不说,两个徒弟低头耷脑的,完全没有之前趾高气昂的样子。
至于那个叫做章首的司机,则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易文进来,几个人赶紧站起,林大木率先道:“易老板,今天的事情完全错在我们,我们,愿意赔偿。”
说着狠狠地瞪了两个徒弟一眼。
林大木也是没办法,虽然事情不是他造成的,可是他是师父,得为两个人徒弟负责,从东家的角度看,这件事情其实和他做得没什么区别。
“我会赔偿,不过请给我一点时间。”
那个司机章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楚,不过也表了态,倒是林大木的两个徒弟躲在师父身后,不言不语。
本来,易文对林大木的这两个徒弟印象就不怎么好,当初一副目中无人高大上高富帅的样子,现在一看出了事还缩头乌龟似的,心中就更加的瞧不起。
“易老板,这样吧,这一次的手工费我不要了,并且再拿出一万白赔偿这张桌子。”
林大木干了一辈子这个,自然知道这张耗费了近乎一根中等材才做成的紫檀茶桌价值,估算了一下后,才缓缓地说。
易文其实并不太在意赔偿,主要是气愤他们这种不职业的做为,自家人都能打在一起,还是在工作地点,你们自己说,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不过看到林大木真心想赔偿,以后还要用到这位技术出众的匠师,易文想了想道:“赔给我钱就不用了,这一次,算是林老先生帮我忙吧。”
易文当然可以不在意工钱,直接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可是他看到林大木两个徒弟的样子,就决定给他们一个教训,至少,让他们给自己白干活吧。
一听易文如此大方,林大木感激得练练道谢,别看他每年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