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把银针一只只地在灯火上浅浅的烫了一遍。
霞染扶着楼夫人走到‘床’边,此时的岳西因为失血面‘色’苍白意识模糊着。
“月夕。”楼夫人伏在她的身前一字一字的清晰说道:“你现在腹中的胞衣脱落,可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娘要要给你施针止血,稳婆也要给你接生了,会痛……很痛……”
她‘摸’到‘女’儿的手轻声说道:“疼你就喊,别忍着……”
岳西眼神涣散地望向楼夫人,说话几乎没了声音:“娘,我不痛了现在……我……”
“你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呢,所以,月夕,你不能想着死!你的拼命的活……”
楼夫人说完起身,对着旁边一招手:“针!”
五枚细如牛‘毛’的银针被放在一只瓷盘上端了上来,楼夫人‘摸’起一枚沉声说道:“一个时辰,你们必须将两个孩子接生下来!”
生死攸关,两个稳婆不敢怠慢,但还是问道:“夫人,胞衣先落产‘妇’的血若是止不住,我们是没法子接生的!”
“哼!”楼夫人冷哼一声已经出手,她左手‘摸’向岳西的左‘胸’,并拢四指,量了一下位置,右手银针稳稳的刺入‘女’儿的肌肤,岳西双眼猛的一瞪几乎要坐起来,她惨叫一声,撕心裂肺!
霞染和云画早就双双出手按住了她,只是听到岳西的叫声,两个人的眼泪也一起落了下来。
楼夫人咬着嘴‘唇’不为所动,快速的将余下的四枚银针分别刺入相应的‘穴’道,每一针下去都是一声慎人的喊叫,听了让人头皮发麻!
五针,都是刺在‘穴’道上,暂时让她的血脉运行变得缓慢,平日轻微的血脉不通我们还会觉得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更不要说岳西此时被封住了五处大‘穴’,那种疼痛简直让人不能忍受!
屋里传出的喊叫声,每一声都让赢素听得生不如死。
‘门’外的他冷汗涔涔,两‘腿’颤抖着已经快站不住。
高公公搬了把椅子放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陛下,坐下等吧。”
赢素不言不语,似乎是没了知觉。
热水一盆一盆底送进去,又变成了血水端出来,赢素脸‘色’灰白地目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倍感无力。
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到石桌前,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袍服直直地跪了下去,随即院子里院子外也跪了一片。
天子都跪着,谁还能站着?好在接生的稳婆在屋里,外面的一切她们都是看不道的,否则要是知道自己接生的这个产‘妇’的身份非得吓死!
半个多时辰之后,屋里传来第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音小小的,娇娇弱弱。
再一刻后,又一声啼哭响起,倒是比头一声嘹亮很多!
“生了?两个都生了吧?”听到声音,所有的人都围到了‘门’口,伸着脖子等着屋里有人送出消息来。
“给公子道喜!”房‘门’打开,两个稳婆如杀猪的屠夫一般站在‘门’口,脸上俱是疲惫之‘色’,身上还染着血迹,只是她二人的脸上都已然笑开了‘’:“恭喜公子喜得麟儿,是两位小公子呢!”
“那我兄弟呢?”郑宝才大声问道。
“啊?”稳婆子被问住:“你兄弟在哪儿我们如何知晓?”
“母子平安……”霞染搀着如同患了一场大病的楼夫人走出房‘门’,她带着小小的得‘色’说道:“母子平安……”
说着话,她的两条‘腿’软了下,幸而有霞染扶着。
“老天保佑啊!”
“谢天谢地!”
院子里一片欣喜之声,惟独赢素垂首在石桌前落了泪……
差一点啊,就差一点,他就失去娘子了!
瞅着堵在‘门’口不动的两个稳婆,郑宝才马上明白过来,他从袖笼里‘摸’出两张银票才想打赏,又一想:不对啊,这个钱都是当爹的给,我送过去不是找死吗!
想到这里,他头上也冒出一层冷汗,赶紧走到赢素身边,伸手就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妹夫,赶紧给人家打赏啊!”
两张银票递到赢素的手里,赢素低头看了看,总算是回神了:“多谢!”
稳婆一人拿了一张银票,低头一看居然是一百两的打赏,顿时乐开了‘’,赶紧回屋去将洗干净包裹好的小婴儿送到了‘门’口:“公子,您快看看您的两个儿吧,孩子不足月,不敢抱出去,您就在这儿看看吧。”
“我娘子如何了?”
应为两个孩子的降生差点让岳西没了‘性’命,赢素此刻对于孩子的感情是复杂的。
“夫人失血很多,以后需要慢慢的调养,如今是睡了。”
“嗯。”赢素点点头,这才走了过去,大伙儿见他过来忙自动闪开留出了一条路。
径直走到稳婆的身前,赢素低头好奇的望向她们抱着的襁褓,而后大吃一惊:天啊!娘子竟生了两个小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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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的俺啊肚子疼,简直和自己生孩子似的~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