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说着‘怕’,眼中却没有半点怕的意思,看着岳西倒是一副猫戏老鼠的姿态只为图个乐子。
岳西却不管他如何想,如今她屁股后面追着个堪比警犬的大昭皇帝,她得处处小心才成,否则杜三娘的愁还未报,她自己倒是会先被赢素给捉了去,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岳西对于赢素对自己余情未了心里明镜似的清楚。
可这种无望‘混’沌的爱恋,她却一天也不想继续!
哪怕是再痛苦也要与之一刀两断。
楼上与楼下一样都是地方不算太大,好在这里只住着柳画楼和楼下那个叫帘幽的小厮,因此也是足够用。
一溜敞开的三间屋子都挂着珠帘房‘门’大开,岳西每间屋子都看了看,而后直接进了安置着‘床’榻的那间屋子:“小柳,给我换套被褥和枕头,你相公我‘毛’病多,闻不得你‘床’上别人的味道!”
柳画楼身子倚在‘门’框上,一只手挑着摇曳的珠帘轻声说道:“公子当真不知道柳某的规矩吗?”
岳西离了‘床’边,走到支起的窗前往下看了看,估‘摸’了一下高度,随口说道:“小柳要和我讲规矩吗?”
‘哗啦’一声轻响,是珠帘放下的声音,岳西才一回头,发现柳画楼已然欺身到了身前,她心思一沉,暗道:原来是只功夫鸭!
“你连我的规矩都不知道就来嫖我,胆子是不是太大了?”柳画楼俯身‘逼’视着岳西低声问道。
“我是你相公……”岳西抬手拍了拍他堪称绝‘色’的容颜,要笑不笑的说道:“所以,家里的规矩自然是我来定!”
“呵呵!”柳画楼轻笑出声,风情万种的往前又行了一步,将手搂在岳西的腰侧,俯身在她的耳边呢喃道:“你不过是个‘女’子,如何做得我的相公?”
“嘿嘿!”岳西出手如闪电,她手里握着的兵器已然戳破了柳画楼薄薄的绿衫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小柳啊,相公的话你要记得:家里谁本事大谁定规矩!”
柳画楼凝神盯着岳西的眼睛不敢妄动,只瞬间他便飞快地做出了判断,低眉顺眼地点了头:“相公,你‘弄’痛了人家……”
岳西咧嘴一笑,拍了拍他揽在自己腰侧的手掌:“小柳,要矜持啊,动手动脚的相公可是不喜欢!”
“知道了。”柳画楼马上收了手,步履优雅的往后退了几步,他低头看了自己的‘胸’口一眼,眼神颇为幽怨地说道:“你差点杀了我……”
岳西双手拢在袖中对着那‘床’榻努努嘴:“我方才说什么来的?”
柳画楼贝齿咬着下‘唇’颇顿了下才说道:“我虽然做的是欢场生意,却只卖艺不卖身。来我这里的恩客大多不过是在隔壁的屋子喝杯茶聊聊诗词歌赋,我从不留宿客人。”
“好极了!”岳西满意地点点头,扭身走到‘床’榻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那……睡觉吧……”
……
帘幽在小厨房里忙活了半晌,往准本的几个小菜和点心里都吐了口水吐沫之后才没事儿人似的端上了楼,他对着坐在屋里正安静的看书的主子说道:“公子,水还没有烧开,茶要稍等才能送来。”
柳画楼却头都未抬地说道:“拿下去吧,他已经睡下了。”
“啊?”帘幽吃惊地瞪了眼,不禁探头往放了幔帐的‘床’榻边望去:“这人可真是奇怪,难不成真跑到咱们这里睡觉来了?”
“多话!”柳画楼从书卷上抬起眼来,低声呵斥道:“我真是惯坏了你!”
帘幽心里一寒,忙屈膝跪在了‘门’外俯首求道:“公子,帘幽知道错了……”
柳画楼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闪了闪,又望向了手中的书卷,似乎根本没听见帘幽的话一般。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屋里才传出他淡淡的声音:“水开了,下去泡茶。”
……
岳西奔‘波’了一路,尽管身子并不算太过疲乏,她依旧在柳画楼的‘床’榻上休息了一夜。
天亮之后,岳西要了盆热水洗漱了,压了张银票在桌上的茶壶下,‘精’神抖擞地往楼下走去。
“相公!”换了一身碧‘色’锦缎的新衣,头发也用绿‘玉’簪束起越发显得俊俏的柳画楼从屋里走了出来叫住了她:“今儿,你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