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对于从里面涌出来的黑人并无觉得奇怪,反而轻笑:“你们两个倒是防反齐全。”笑容陡然一转,变得阴冷,“别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进去找她。”
薄荷终于知道,自己某些时候的阴暗到底像谁了,不得不承认基因这个问题。她还总在想,妈妈这么温柔善良,可自己却阴冷狠毒,实在不像是妈妈的乖女儿。但今天他明白了,其实她骨子里就是像这个人,只不过……她还远远不及他的厉害,自大,自负和狂妄。
“说实话,妈妈已经被我送去英国了,我和一凡还在这里给舅舅拜年,就是因为知道你要来。”冷眸一转,薄荷看着那人逐渐渐变的脸色,心情变好,嘴角也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意来:“你以为,你把她藏了二十八年,我还会让你把她带回去,再关她一个二十八年吗?这里是白阳镇,你竟然还敢找过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白家,在这个地盘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薄光的脸色终于变白,他的确是不了解白家,能在短短的几日找到这里,马不停蹄的赶来已是极限,哪里有时间来了解这白家!?
后面的老舅和表哥听了薄荷的这话,终于明白妹妹(姑姑)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原来根本就是被这个畜生给关起来了!?他这样对待荷儿,他们无权管从前的事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还想再把人带回去,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薄先生,”舅舅走上前来,冷冷的审视着薄光,“二十八年前,我妹妹就是因为你,被家族的人误会,以至于她这些年一直和家里人失去了联系?也是因为你,她这二十八年不的自由,被你关在什么地方!?你这个畜生,竟然还敢找过来,就不怕我老白将你沉进这河里,连尸体也浮不上来吗!?”
舅舅震怒,薄光终于对这个老人家刮目相看,薄荷在一旁冷笑:“如果你愿意在二十八年前就了解一下妈妈的身世,也许……什么都会不一样。”说完薄荷转身,命令一旁的高叔和白雨辰:“关门。不许再开门放任何人进来!”
有那些保镖,谅他们也不敢再乱来,况且这里是白阳镇,只要他了解这是什么地方,该怎么来,就知道该怎么回。
白雨辰和高叔立即将门关上,薄光就站在那门口,就那么被薄荷背对着让人用门‘碰’的一声拒之门外。
薄荷捂着额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湛一凡立即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怀里,扭头对舅舅道了一声:“舅舅,你还是招呼一些本地的警察防着些,至于别的事,我们明早再说吧。”
舅舅知道让薄荷这大半夜的爬起来有些为难了,况且她头上还受了伤,立即挥着手让湛一凡去:“快快,把荷丫头抱回去休息。”
薄荷淡淡的还是对舅舅说了两句:“舅舅你不用担心,妈妈今晚不会知道他来过。你也去睡吧,一切明天再说。”
“好好。荷丫头啊,好好休息啊。”
舅舅的声音在后面越来越远,薄荷扶着额头靠在湛一凡的怀里,为什么他还要那么理直气壮?他真的把妈妈当做所爱的人吗?为什么就不能给妈妈自由?妈妈想要的是什么,他或许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妈妈。
“宝宝,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嗯?”湛一凡将薄荷放回床上,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轻声的哄着。
薄荷软软的点了点头,抱着湛一凡的手臂转身就沉沉的睡去……
其实,薄荷睡得不太好,很早就醒了。
才五点就爬了起来,只怕,看来今天要去英国是不可能了。因为她知道薄光不会就这样回去的,如果不见到妈妈,他是不会甘心的,不带走妈妈,只怕是更不会甘心。但是薄荷又怎么会甘心把妈妈交给他?怎么会愿意,让他再把妈妈带回那个地狱?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湛一凡还在睡,薄荷轻轻在他唇边亲了亲,然后起身下了床。轻手轻脚的洗漱,换上衣服薄荷就出去了。
薄荷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就是妈妈白合那里。
薄荷就在白合的房门外蹲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渐渐的亮了,自己戴着衣服的帽子在原地搓着手等着屋内有声响。
摸了摸头发,这几日,湛一凡给自己洗过一次头,妈妈给自己洗过一次头。她仰躺在浴缸里,水龙头用最小的水温柔的打湿头发,避开水沾到伤口,他们都是温柔仔细的人,给她洗的很舒服很干净。
他们都是自己如今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失去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不然她以后可怎么活?捂着脸,搓了搓,身后却突然传来开门声。
“吱呀——”的一声,薄荷弹跳了起来,不过因为站起来的瞬间过于太猛,身子一个摇晃竟然险些倒了下去。
“荷儿!”妈妈迈步冲了过来,一把扶住薄荷,薄荷身旁就是围栏,如果她就那么栽下去,只怕这一次可就不是头上磕个口子这么容易简单的伤了。
“妈妈……”薄荷扶着头,慢慢的觉得好了些。看着母亲脸上那担心而又焦急的神情,薄荷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妈妈!”薄荷伸手,紧紧的抱着白合,“你答应我,不能离开我。”
白合轻轻的拍着薄荷的背:“傻女儿,妈妈怎么会离开你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