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最后两个人都醉醺醺地躺倒在了草地上。
香嘉上醉眼迷离,嘴角的笑容更加招人:“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点别的事情?”
蓁宁瞪他一眼:“什么事?”
香嘉上撩起她的发丝,温热的气息吹拂到她的脖子上:“比如说,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应该干的事情?”
蓁宁利落地反手就是一击。
香嘉上也不客气,伸手格挡开她的肘部,两个人在地上扭打做一团。
他不敢真用力,蓁宁醉得已经是非不分,招招都是真招,香嘉上连连闪躲,最后被揍到哀嚎连连,蓁宁筋疲力尽,终于停手。
天边露出薄薄晨曦,蓁宁起身摇摇晃晃要走,香嘉上不放心,将她拉进了车中。
香家的司机在前面驾车,蓁宁木着脸:“送我去机场。”
香嘉上略有惊讶:“你没定有酒店?”
蓁宁说:“少废话。”
香嘉上默默叹息一声,不知何事如此伤心,她竟是真的不打算归去。
临别的时候,香嘉上问:“我会否再见到你?”
蓁宁嗓子有些干哑,轻轻的声音:“不会,我永世不再来此地。”
香嘉上露出遗憾神情:“好吧。”
他拉过一边的空乘,低声叮咛了几句,看着那个纤细身影走入了国际通道。
香嘉上打了个酒嗝,走出机场的大厅,脚步略有轻浮,保镖迎上来:“二少——”
香二少爷撇撇嘴:“把车开过来,老子走不动了。”
他引以为豪的酒量,居然是第一次到了极限,蓁宁应该不会喝的比他少,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是要埋葬了多少心事,才能盛容那么悲伤的酒量。
、20
泛鹿山道上,高大的橡树迎风招展,盘山山道之间,车辆一闪而过。
山边的新雪未化,松鼠在枝头探出了脑袋。
半山的湖水闪烁之间白色别墅静静伫立,驾驶座上的男人远远按了一声喇叭。
高耸着的雕花大门缓缓打开,门岗上的士兵立刻敬礼:“长官!”
马休扭动着方向盘驶入庭院中,看到车道上停了一辆熟悉的绿色吉普,马休笑了笑,竟然还有人比他还早。
他关了车门朝屋子走去。
立在门前的伊奢上前来招呼:“早安,马修阁下。”
马休时任首相国家安全顾问,一早从市政大道一号得了命令,梅杰首相要就缅拉海湾的争端听取国防部的意见,他熟门熟路地道:“嗨,伙计,麻烦给我杯咖啡,这天,冷得!”
伊奢转身招佣人。
泛鹿庄园是一幢前后一体的私家别墅,是杜家在三十年前建的大宅,由德国著名的设计师clevelr设计,坐落在山水之畔,风格简洁,外观典雅,在上个设计七十年代中期建好起曾经在康铎轰动一时,杜家三兄妹都是在此地出生,杜柏钦的父亲在世的时候,由于部下和学生众多,墨国的军政界人物都喜爱在此聚会,杜柏钦的母亲也经常在此举办艺术沙龙,因此在上个世纪末,泛鹿庄园是墨国最热闹的一个私家花园。
杜柏钦就任国防大臣的一年多来,下属慢慢地开始往这跑得越来越勤,然后是各议会党派的首领和事务大臣偶尔会来访,杜柏钦在军中的同袍至交和几大家族私交子弟更是经常出入,花园里的大伞撑开,男人们穿着马球装就能围桌开会刷刷地签署文件,源源不断的机要宗卷不停送来,伴随着男人们大量消耗的好酒,往来座中均是豪杰,谈笑之间皆是鸿儒,哪怕是一名随着部长来访的普通士官,在踏入泛鹿庄园的那一刻,也不禁满怀激动地怀着朝圣的心情,在席中添一个末位,看着那些大人物言谈之间的风度,就已然生出了豪情万丈。
不知何时墨国的政界有了一个趣谈,泛鹿庄园是墨国的第二个心脏,据说很多国家安全决策,甚至都不是在掸光大楼内决定的,而是在泛鹿庄园定下来的。
今年夏天墨国的开国功臣宋士奎,墨国唯一的七位五星上将之一,在经历了第三次的化疗之后自美国返回故土,杜柏钦陪着他在花园喝了一壶茶,临走时老爷子的孙子来接,帅气小伙子一袭军装,先对着杜柏钦敬了一个礼,年轻人如今已经是空军的麾下之师,杜柏钦亲自将老爷子送到了车边,年轻人搀扶着迟暮的将军,纵然行动艰难,站起了依然是笔直的腰背,在登上车的最后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花木婆娑的山庄。
老人眼中泛起泪花,喃喃地说了一句——我仿佛回到了一九八一年。
年轻人的心头跳动,目光中露出激动的神情,一九八一年的康铎,那是另外一个时代,那时将遇良才,那时才逢明主,那时美酒盈樽,那时满座衣冠,那时战将,男人们披上战袍即可征战四方,那是最繁荣强大的一个国家。
宋先生的那句话后来在墨撒兰经久流传。
此生何其有幸,能经历回归的一九八一年,那是在康铎年轻一代军政王侯的领导之下,泛鹿庄园一个另外最鼎盛时代的开启。
只是相比一九七九年老康铎公爵的不羁做派相比——据说杜柏钦的父亲旧日时常在前厅和部下彻夜饮酒畅谈,杜柏钦出现在前厅的次数委实不算得多,偶尔在前厅的会议室听取下属报告和随同幕僚开会,也都是冷峻寡言,说话行事果断利落,有些时候甚至是谢梓出来传达指令,他本人都不会出现。
比如这样一个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