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缘的又怎样?沈氏到了童的手中,只会越来越大,他也不是贪图你们家产的人。”
闻人臻眸中闪过一道阴鸷,他其实也极为反感沈家的那帮人,同时为沈童不平。
沈童有能力,在沈氏遭排挤,所以他出来单干,干得相当的出色。
他在沈家不受待见,原因是因为他是养子,跟沈老爷子没有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
其实,他跟沈童有共同的遭遇,只是他比沈童多了那么点点的血缘关系,私生子跟养子相比,其实不见得多多少风光。
沈童嬉皮笑脸之下,有他自己的思量,闻人臻知道不该插手别人家的事情,但还是觉得沈家的人太过分。老一辈也就算了,冥顽不顾是他们那一代人的思想,可是,小初也被同化,他觉得不可思议。
她小时候,跟沈童关系挺好的,成天跟在沈童屁股后头“童哥哥”“童哥哥”的嘟嚷,被人欺负了,都是沈童挺身而出,为她打架,有一回还打得头破血流,被人家家长上门讨公道,沈童也没吭声,默默承受了沈老爷子对他的家法伺候。
沈家的家法极严,跪算盘,起码要跪上三小时,沈童那次跪了一星期走了不路。
血缘亲情?
在这个世界最不牢靠了,严可欣是他的亲生母亲,可是结局又怎样?
他嗤笑出声,眸中的深邃冷沉都换成了浓浓的嘲讽。
“臻哥哥,你这么说,真的很像是我堂哥派来说服我的。”
她按了一下额头,遮挡住了她的视线,眸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精光,顿了顿,继续道,“臻哥哥,沈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的。这是爷爷留给我的,我不会让它落到别人的手中的。既然你觉得我堂哥有本事,他无论在哪,都会干得相当出色的,何必让沈氏这个囚笼禁锢住他呢?”
“小初,你越来越让人心寒了。”
闻人臻听得出她语气中的认真,她很少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般的强势。
这一回,她是认真的,而且表明了她的决心。
“臻哥哥,你不也是?”
她忽然抬头,看向他,身边的男人,她每次以为他落入了她的囊中了,可是再一次见面,又发现他看不透了。
他永远是那么一副高深莫测,冷漠无情,刚回国的时候,还发现他会用宠溺跟温柔对自己,可是没多久,他对她的优惠,在不知不觉中取消了。
但好歹,他对自己,比对别的女人,多了几分耐性,她很想说服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如今,她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那个底气。
难道这个男人,真要溜出自己的掌心了吗?
绝不……
“臻哥哥,这不仅是爷爷的授命,我爸妈也是这个意思的,我这个做晚辈的,也不能违背,让他们失望,我知道你跟堂哥交情好,但是这是我们沈家的家务事,你还是别管了。你若真要管的话,那我们快点结婚。等你成了沈家的一份子,在爷爷面前,保证说话有份量。爷爷会听你的,也不一定。”
又是一阵静默过后,沈念初觉得自己应该服软,因为臻哥哥一点软化的迹象也没,他的薄唇抿得紧紧的,看得出来不太高兴。
她是个聪明的人,也知道要抓住这个男人,首先要用婚姻来拴住他,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为他退让改变,但是至少,她会去努力。
她在试探,闻人臻又岂会听不出来。
“小初,我认为订婚太仓促了,结婚没必要太赶。我都不确定我是否适合你,若是婚姻注定失败,何必重蹈覆辙呢?我已经是个二婚的了,我不希望我每段婚姻都跟走马观花一样。”
车子在沈家的宅子门前停了下来,闻人臻没看向她,而是看着黑色镂空花纹的铁门,声音较以往而言,来得沉了些。
“臻哥哥,订婚拖了三年,三年前,你说你要将你大哥二哥踩在脚底,成为s真正的掌权者,才会考虑给我幸福。三年,你还觉得太仓促了,我真无话可说,那么我想问你,结婚要等多久才不会算仓促?五年?还是十年?”
她嘴角上扬,扯出一抹牵强的笑靥来。
“小初,你这是在逼我。”
他叹了口气。
“臻哥哥,我没有在逼你,我是在逼我自己。我每次都说给你时间,但是只要我不提,你就永远不会主动提,我明知道我的主动,会引起你的反感,但是我还是做了,因为我怕失去你。跟失去你相比,我觉得无论什么,都不值一提了。”
她目光迥然,盯着他身上染过血的衬衣,“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越迫切想要抓住你,我发现你离我离得越来越远了?”
最后的话,近乎呢喃,还夹杂着压抑的痛苦。
搭配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女,一般男人都会心软,尤其是在美女说出如此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来。
但是闻人臻的脸,却越来越沉,眯起眼睛,目光灼灼,淡淡地扯了下嘴角:“小初,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那个你,现在的你,说出来的话,含金量明显要打好几个折扣。扪心自问,你对我的爱,到底到什么程度?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从车里掏出一个土黄色的档案袋,从里头抽出几张照片,上头都是她跟同一个男人亲亲热热的场景。
连上床的,都有。
他原本不想拿这个让她难堪的,但是她开始逼他,只能拿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