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可欣的一通电话,彻底激怒了闻人臻。
此时,他心情很糟糕,恶劣到了极点。
四下寂静,微风吹过树木发出的沙沙声,唯独清脆的虫鸣声,在耳边时而划过。
冷宅里。
严可欣挂断电话后,想起臻儿的威胁恐语,不禁有些后怕。
季璃昕不在,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手机怎么会无缘无故落到臻儿的手上了呢?
从雄哥发迹以来,她严可欣甚少抛头露面,是一位典型的居家贤妻。
她不是不喜欢热闹,而是怕碰上闻人家的人。
一般有闻人家的人出席的场合,她都推脱不去,要不借口身体抱恙。雄哥是个好人,真心爱自己的人,从来没怀疑过。
她是想过认回臻儿,但是也想过臻儿若是真跟自己回来,他那尴尬的身份,如何在冷家自处?而更令她为难的是她不知道如何跟雄哥说自己年少的荒唐情事。
委身于臻儿之父当小三,并非是情非得已,而是当初一时起了贪恋,心甘情愿跟了fēng_liú倜傥的闻人墨,更是雄心勃勃想要扳倒闻人墨的正妻。
有才有貌的自己,最终还是落败,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出身。闻人家男人的婚姻,讲究的是四个字——门当户对,不会娶一个父母种田的女人,尽管自己念完了大学并非靠美色惑人。
在尝过苦楚之后,遇上雄哥,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幸运,也扭转了她原本的命运。
她时常梦到臻儿,后来怀了天澈后,情况渐渐好转,有了天澈之后,她更是将整颗心都放在天澈跟雄哥身上了。
确实,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天澈刚生下来的几年里,她甚少想过臻儿。那个时侯臻儿肯定在闻人家过着非人的生活,因为他还那么小,身材瘦小,还要经常受到正房跟两个哥哥之间的欺压。
她对天澈极好,天澈现在跟自己感情比对他爸爸好,原因是因为他小时候都是自己亲自照顾的,不假他人之手。基于儿时的深厚成长感情,天澈对自己的感情极深,她也亦然。
臻儿丢下狠话,肯定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这些年,她都没跟臻儿接触过,但是他的风评并不好,对待商场上的敌人跟身边的女人,都是不假辞色的,手段自然也是狠辣一绝。
其实,她对臻儿一直都是较为陌生的。臻儿小的时候,自己忙着跟别的女人抢闻人墨,想方设法吸引闻人墨的注意力,没怎么关心过臻儿,他如今对自己心怀怨怼,其实也是情有可原。
“欣,你在发什么呆?”
楼梯上冷振雄缓缓下来,人还未到,先发话了。
严可欣猛然一惊,拍了拍胸口,忍不住说道,“雄哥,你不要讲话那么大声,吓人。”
“小昕怎么还没回来?你不是给她打电话了吗?怎么说?”
冷振雄挑了挑眉问道。
“她碰上了个朋友,说要去朋友家住几天。天澈不在家,她估计是想趁机痛快下,平日里天澈在,束手束脚的,年轻人,就这样。”
严可欣发现自己吐露不出实情来,撒了个谎。瞒了这么多年,她对着冷振雄,一下子真说不出口。
她幸福的表象,开始有了裂痕,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随意一个浪头,足以掀翻一条大船。
“小宋呢?”
她转移话题。
冷振雄微微眯了下眼,可欣在说谎。她说谎耳垂会不自然的呈粉红色,她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小宋已经睡下了。”
他还是没有拆穿她的谎言,揽着她起身,上楼,没有让严可欣起疑。
这一晚,严可欣没有睡着,翻来覆去,还做了个噩梦,梦到臻儿跟天澈打了起来,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五官越来越清晰,是小昕。她被吓醒了,浑身都是汗,脸颊上、额头上皆是。
闻人臻这一夜在走廊上待了很久,然后到楼下的小花坛,狠狠抽了一包烟。
等到身上的烟味散去,才重新回到病房。
在季璃昕的床沿上,趴着睡了一晚。
醒来的时候,还很早。他看了下腕间的手表,是凌晨四点,他其实是零点三十才睡下的,其实不过三个半小时而已。
醒来后,却再也了无睡意了。他叹了口气,家里的那张k的舒服大床他不睡,来这熬着,不知道是演给谁看?
这女人是自己妻子的时候,他对她冷淡有加,如今形同陌路,成了自己同母异父弟弟的妻子,甚至为人家别的男人生下了儿子,他倒是对她另眼相看起来。
如此一想,闻人臻觉得自己有病,而且病情还不轻。
闭着眼睛,脑子很清醒,他在想事情。
上午九点的时候,她的手机再次响起,他去接,以为是她继父打来的,没想到是冷天澈打来的。
他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床上的她,遂而忆起昨晚严可欣的劝阻,不由扯了扯唇,拿着手机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蜡笔小新,我到美国了,你醒了没?”
冷天澈低沉的嗓音,透过手机,听起来更加的有磁性。
闻人臻因为昨夜在外头吹了一夜的风,加上抽了一包烟,声音哑哑的,听上去的音色,跟往日有所不同。
“没醒。”
他泰然处之地回道,并且在期盼某人的勃然变色。虽然看不到,但是可以凭脑发散思维,可以充分想象。
“你是谁?”
果然,他如愿以偿听到冷天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