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是有千般风光和幸运,可内里的无奈和压抑谁又知道。
“小蝴蝶,下礼拜去我家吃饭吧,我跟我爸妈说过了,他们也很想见见你。”走到巷口的时候,沈浩低低同我说。
借着巷口那一盏路灯,我抬头凝望他,他满脸的微笑,迎上我的目光,用眼睛来询问我。如果我想要往前走,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客观地讲,对我来说这一天来得越早越好,所以我心底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我却低低地说了一句话:“沈浩,我害怕。”
“怕什么,又不是让你卖身给我,再说我妈又不是‘李亚平’他妈——”他坏笑,“不舍得给你多吃一块红烧肉,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半正经半开玩笑地说。
“卖身”两个字犹如黑夜里的闪电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的心骤然一紧,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我勉强冲他笑笑,说道:“不是这些,我是怕我达不到你们家的要求,我跟你门不当户不对,又没有商业头脑。”
他忽然松了我的手,退后一步像端详陌生人一样看了我几秒钟,又上前双手扶了我的肩笑了起来,他的手臂也随着他的笑微微颤抖起来,“你笑什么?”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的笑声慢慢消失,“想不到你今天这么谦虚,我心中高傲的戚小姐居然在我面前也会不自信,我们全家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哪里有资格高傲,你别乱说了。”我推掉他放在我肩上的双手。
“还说不高傲,我第一次亲你,你就一个人走掉,害我在后面追,还好两天不理我。”他不满地说。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件事,他还对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斤斤计较,我反驳他:“喂,你别乱说好不好,当时我都说了不行了,也跟你说了如果那样做我要生气的,你还要乱来,我当然会生气了。”
“那我现在还要乱来!”他说了这句话就飞快地在我脸颊上亲了下,“这点事只是沧海一粟,你的罪行是罄竹难书。”他把我搂在怀里,略带恳求地说:“下周来吧,我爸妈真的很想见你,我也很想把你介绍给他们。放心,你完全符合我的要求,这辈子甚至下辈子,我只会和符合我要求的人在一起,而不会和符合他们要求的人在一起,绝对不会。”
我环抱住他的腰,使劲点点头,“嗯,我会去的。”是的,我会去的,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就算所有的人都不喜欢我,只要沈浩愿意,我就愿意和他一起走下去,哪怕再难再苦。
、誓言
两个礼拜后,我被调到了销售部,而沈浩被派到了韩国的驻点,我知道这种安排的深意。沈浩得知消息后怒不可遏,他在董事长办公室和他的妈妈大吵了一番,全公司的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了这件事情。晚上,我们一起吃了饭,他的心情明显受到了影响,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低落,我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各自慢慢的把饭吃完。
在我那间租来的小小的屋子里,我们坐在床上,电灯还是那种老式的灯泡,散射出昏黄的光影,地上是他清瘦的倒影,屋子的空间太有限,因为他太高那倒影连头也没有,一大条黑影在地面一动不动,犹如蒙上了一条黑色的地毯,他的脸在光影下是赤黑的,眉毛愈发不清晰起来,眉尾也愈发显得开阔,他的眼睛平时看起来是很大的,此时却隐约只能看到一点黑,像暗夜里广阔湖面上小小的湖心岛,我忽然觉得诡异的陌生,一丝悲凉自我的脚底爬上膝盖……
“我不会去韩国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他的声音坚定,无坚可催的坚定。
其实上周和他的父母见面后,我就预感到了未来的种种磨难,他的爸爸内向谦和,和我只寥寥讲了数语,我分辨不出他是喜是厌。而他的妈妈骨子里无疑是不喜欢我的,虽然她很客气,对我嘘寒问暖,吃饭的时候也关怀备至地夹菜布汤。她拉着我的手感慨万分地讲沈浩爸爸和她创业的艰辛,讲对沈浩的种种期许,称赞沈浩是多么听话又优秀的孩子……
然后,在沈浩去接电话的空挡,向我暗示她心目中准儿媳的标准,能够辅助儿子将沈家的事业发扬光大。还好,她没有将我一棒子打死,还给我了一个机会,一个成长为沈家准儿媳的机会,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她说声谢谢,谢谢她给了我这个难得的机会。或许她说的很对,我要慢慢学习,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学会如何“相夫”。一整天的思考已经让我打定了主意,此时此刻的抉择很简单,简单得似乎都不能称之为抉择,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是要珍惜这个机会,谁让我决定和沈浩在一起哪。只不过我没有信心,一点点也没有,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她满意。
“别这样,听你妈妈的话,去韩国又不是离开我,这里离韩国还算近的,你还可以经常回来啊。再说,也不会去很久的,你父母肯定也舍不得你的。”我安慰他,其实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戚蝶”他叫我的名字,他很少如此郑重其事地叫我的名字,“你辞职吧,我来养你,我们公司的销售应酬太多,业绩压力也大,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