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已大亮,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洒进屋子,床上的少女睫毛颤抖了几下,混混沌沌的揉了揉眼睛,迷蒙的眼神才恢复清亮,看着身旁两个熟睡的男人,心里一片柔软。真是的,怎么这哥和三叔肯为了她接受同另一个男人一起分享,她真的很吃惊。一个冷漠无情,一个霸道暴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势在必得的两个男人,竟然会为了她选择各自退让一步,不让她感到为难,她真的很吃惊,也很感动。低头在三叔额上印下一个吻,又轻轻的揉了揉哥哥的头顶,楚楚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昨夜折腾的太晚,两个男人真是累到了,不然也不会连她下床都感觉不到,直到她端了做好的早餐上楼,两人才相继清醒过来。
吃过早饭没多久,楚骁就接了任务离开了,只剩楚惊风和楚楚两人留在家里。无所事事的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书,就开始鼓捣午饭,楚楚只会做西餐,对中国料理绝对算不上擅长,除了她感兴趣的烘焙和煲汤之外,能拿得出手的菜实在是不多。楚惊风更是一辈子没下过厨房的大少爷,可想而知,这么两个人凑到一起会有什么下场。望着一桌黑乎乎的看不出材料的盘中物,楚惊风的眉头狠狠的一跳。他没想到做法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比带兵训练还要难上几倍。不得已,正要叫外卖的时候,却接到了下属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切,说是楚焱受伤了,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要他马上回家。
楚惊风眉头紧锁,放下电话就去寻了对着他们的午饭唉声叹气的楚楚,毫不停顿的拉起她就往外走。
楚楚一挑眉毛,诧异的看着他焦急的脸,“怎么了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楚惊风一手打开了车门,一把将楚楚抱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边解释着一边上了车,“二伯受伤了,不过你别担心,应该不会太严重。”
楚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窗外,她很了解楚惊风的性子,也很了解楚焱的性子,若是伤的不重,那个男人绝对会死撑着不说,而不是叫大哥回去。这么着急叫他回去,只有一个可能——
他昏迷了!
除非他重伤昏迷,否则那个男人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受伤的消息的。大哥的性子虽然有些急躁,但多年的磨炼早就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臭毛病,现在这么着急,恐怕——爹地的情形不妙。
如果她没推断错,楚焱的伤应该没那么简单,楚家这些年来势力日趋庞大,树大招风,明面上枝繁叶茂,暗地中根深蒂固,简直就是京城的一方诸侯。
所以,楚焱的伤,恐怕是有人寻仇。
楚楚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呼出来,她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心有芥蒂矛盾尴尬了,对爹地所有的复杂情绪都被担心所掩盖住,虽然自己医术过人,也要他能撑到自己赶到才是啊!
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生生被他们缩短成了半个小时,心急如焚的两人开着车一路狂飙,却也没有交警敢拦,谁不认识楚少将的车啊,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拦这位爷啊。
楚惊风眉头皱的紧紧的,他需要想的事情太多,二伯的伤怎么样了,在家里安不安全,就算这次平安度过,那下次呢?他从小父母就去世了,在楚家跟着二伯长大,于他而言,二伯就是他的养父,文韬武略尽数传授,对他恩重如山。若是二伯出了事……
楚惊风晃了晃脑袋,不敢再想下去,把车速提到了最高。
车驶进军区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楚楚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放空着思绪,虽然知道担心也无济于事,但她还是忍不住心头的焦虑,连车停下来也浑然不觉。楚惊风打开车门牵她下车的时候,楚楚才慢慢清醒过来,随着他进了家门。
平日里一派平和安静的宅子此时堆满了出出进进的人,有军人,也有背着药箱满头大汗的大夫,见他们进来,人们没有丝毫的反应,林叔对着楚惊风示意,“家主在病房里。”
楚惊风点点头,带着楚楚上了楼。
病房在二楼一侧,门外的人不少,见他们进来,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房中放着不少的仪器,滴滴作响,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微长的头发垂下来,看不清他的脸。床边站着两个护士,还有几个大夫,林叔也在其中,眉头紧锁,一脸的焦急。
楚惊风先开了口,“林叔,二伯他怎么样了?”林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家主的情况……不太妙啊”
楚楚没开口,看了一眼楚焱的脸色,就去观察仪器上的数字,果然,如林叔所说,爹地的情况很不妙。
看样子应该是枪伤,还不只一处,失血过多,加上伤了肺叶,还有一枚子弹擦着心脏射了进去,若是再不取出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伤口离心脏太近了,没有人敢贸然动手,一个不慎就会没命的事,就算了几十年的老医生也不敢下手一试。
不,不对,不只是外伤,楚楚默不作声的把着脉,又打量了一番他嘴唇的颜色,心里确定了一件事,楚焱在中枪之后,恐怕还吸入了毒气,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足以威胁生命。
事不宜迟,也不管自己的医术是否不能曝光的事,楚楚站起身,对楚惊风耳语了几句,由他出面把这些不相干的人清出去。
楚惊风并不知她会医的事,面色有些犹豫,但对她无条件的信任占了上风,带着一干医护人员以及沙发上的男人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