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彭泽太子没有死,殿下也还可以想想别的法子,怎么定了我的罪,把这盆脏水继续泼到南塘宋氏的身上,要不然,就实在是对不起您这一番筹谋里面的良苦用心了。”横竖是无事可做,宋楚兮就调侃了一句。
殷绍并不急躁,只安心的等着里面的消息。
蒋成海去了并不太久,很快就已经回转,脸色铁青的先是看了宋楚兮一眼,然后才对殷绍禀报道:“殿下,彭泽太子被人刺伤了,暂时还不至于毙命,但是伤势似乎也是不轻。”
即墨勋那伤势如何,宋楚兮最清楚,那伤处虽然不至于毙命,但如果放着不管,也绝对是活不成的。
这会儿闻言,她便就很好心的提议道:“既然是半死不活了,殿下又在这里堵住了我,那么不如顺水推舟,再做一把?横竖即墨勋他自己做贼心虚,这里的守卫本身也没留多少,您的侍卫这么多人在这里,进去一番屠戮,全部灭了口,到时候还是照样可以把此时嫁祸给我的。”
只要即墨勋一死,事情就绝对要闹大的。
“殿下——”蒋成海是想着这一番筹谋,不能最终无功而返,立刻便有些心动。
殷绍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然后下一刻,却是突然寒光一闪,他一手拔出佩剑的同时,凌空一跃而起,剑锋直指,就朝宋楚兮飞身刺来。
他的身法很快,以宋楚兮的应变,根本就是闪躲不过的。
蒋成海却没想到殷绍先要灭口的人是宋楚兮,不由的吓了一跳。
然则宋楚兮的唇角却从容勾起一抹笑。
殷绍手下长剑锋芒锐利,制止她的咽喉,眼见着就要将她一剑刺穿,但是千钧一发之际,她未躲,他却临时撤招,剑锋略一偏转,化作一道冷风划过宋楚兮耳畔,带起她鬓边一缕青丝沸沸扬扬的落在了雪地上。
殷绍翻身落地,只目光冰冷又深沉的看着她,神情审视。
宋楚兮不避不让的对上他的视线,递过去的眼神极为挑衅,道:“殿下这是做什么?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您这样不干不脆的作风,可是要不得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小气记仇的很,今天你这样对我,只许是我不死,否则的话,我一定会跟您来算一算今天的这笔账的。”
“你真以为本宫不会杀你?”殷绍冷冷的开口,却是答非所问。
宋楚兮抿着唇角露出一个从容的笑容,“你可以杀啊,可是杀了我能有多大的用处呢?你很清楚,不仅你清楚,包括皇帝陛下和彭泽国主,他们都很清楚,我不具备徒手杀人的能力。彭泽太子的侍卫都知道他是被人刺伤了的,但是他们没人可以证明是我出手,你可以杀了他们灭口,再嫁祸给我,可是这可能吗?”
宋楚兮说着,就甚为遗憾的抬起自己的手掌反复的看了看。
她那十指纤纤,甚是柔弱。
殷绍的目光停滞在她的指尖上,不知道但是被这纤细漂亮的手指头吸引了目光还是若有所思的失了神,总之是好一会儿的没有动挪开视线。
“世人皆知,我是个弱女子,彭泽太子的侍卫个个武功高强,我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杀了他们所有人来灭口?这样的谎话,皇帝陛下不会信。但是太子殿下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反而极有可能杀人越货啊,就算你说你也没有理由,可是彭泽太子在天京丢了性命,殿下和皇帝陛下拿不到真凶,也必须要给彭泽人一个交代的。”宋楚兮继续说道:“除了南塘的情况特殊,你们可以果断的划清界限之外,剩下的——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彭泽太子是自己摔倒磕死的,这个责任,也要你们皇家来负。”
南塘宋氏是臣属,不是直接北狄朝廷的机构之内的,如果是宋楚兮杀人,皇帝可以果断和南塘划清界限,并且直接帮着彭泽人出兵灭了南塘,彭泽国主只会感激她。
可如果不能当场拿住宋楚兮杀人的证据,那么不管即墨勋是被人所杀,还是他自己出了意外,彭泽一国的怒火,就只会是直接发在北狄的朝廷上的,到时候要杀要剐,也都是冲着北狄殷氏来的。
宋楚兮就是拿住了这一点把柄,故而半分也不畏惧。
“你真的不具备杀人的能力吗?”殷绍面对她的挑衅,心中已然是起了火,只是这一口气却有些无从发作。
他的长剑提在手里。
宋楚兮就讽刺的冷笑着看过去,“可是我没杀啊!”
她耸耸肩,继而四下里看了看,得意道:“你猜的没错,我的援兵就在附近,你能拿下他们,就自然可以作为我杀人的证据,可是他们在哪里呢?他们就是不肯现身,我没办法,太子殿下您也没有办法啊。”
方才殷绍突如其来的那一剑刺来,就是为了逼迫藏在
了逼迫藏在暗处的人现身的。
可是没想到,那些人居然就能安耐得住,眼睁睁看着宋楚兮遇险而完全不为所动。
蒋成海一直听到这时候才拐过弯来,有些忧虑的上前一步,“殿下——”
今天这一局,殷绍下了太大的本钱,如果最后一无所获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
不仅差一点就牺牲掉了殷桀,更是和宣王府殷湛结了仇,更有甚者,还惊动了皇帝和皇后,回头要收拾这个局面,也要花费巨大的功夫。
本来殷桀是用来锄掉殷梁的筹码,结果被颜玥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