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卿人也忍不住笑了,道:“当然可以。”他实在是个多情的人,一个多情的男人绝不会放任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单独在外行走,卿人也不例外。
“那你的同伴也没有意见吗?”她转过头去似是想要询问戏蝴蝶的意见,那张椅子上却早已空无一人,又扭过头来,惊奇地问道:“你的同伴呢?”她根本没注意,戏蝴蝶到底是何时候离开的。
卿人笑道:“我这位朋友,人虽然呆了一点,但却很会看眼色。他从不在自己不该留下来的时候,多呆一秒。”
“那....”她本想开口问,但看见了卿人那暧昧的笑意后,一下子恍然大悟,又羞红着脸,低下了脑袋。男女之间的事,总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卿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一个懂分寸的男人,才会受女人喜欢。卿人从不逼女人,就像他从不逼自己。
第二天,凌晨,卿人、戏蝴蝶以及荆如衣三人从客店里走了出来,沿着晨雾弥漫的大道前行。
卿人的步伐轻盈,腰挺得笔直,眼中顾盼神飞。他本是个懒人,但今天却格外精神。
太阳尚未升起,木叶上凝着秋霜,今天比昨天更冷,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有雪花飘落。
大晋的冬天,在七大王朝中,总是来得特别的早。但对卿人来说,冬天还没过,春天却已经到了。
他的春天就在他旁边。比黄鹂悦耳的声音,比鲜花芬芳的香气,比燕子玲珑的娇躯,比春风温暖的容颜,有了这些,春天可不就到了吗?
见此,戏蝴蝶忍不住,叹气道:“若非我还看得见自己的影子,我一定会觉得自己变成了鬼,谁都看不见了。”
本与卿人在逗趣谈笑的荆如衣,顿时又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卿人也忍不住,叹气道:“一个好朋友永远都该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该变成鬼,什么时候又该变成人。”
戏蝴蝶忍不住笑了,道:“那做你的好朋友,岂非还要学会做鬼?”
荆如衣小脑袋低得更低了,卿人却脸色如常,道:“所以,他一定要清楚,鬼不能随便开口。因为鬼一开口,就一定有人要倒霉。一个好朋友应该绝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倒霉才对。”
戏蝴蝶,摇摇头,脸上写着无奈,道:“你这人应该换个名字,不该叫卿人。”
卿人好奇道:“叫什么?”
戏蝴蝶一笑,道:“应该叫鬼见愁。你的好朋友见了你一定会发愁,能让鬼发愁的人,自然就是鬼见愁了。”
噗呲一声,荆如衣见他二人说话你来我往,实在是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
卿人也是一笑。女人笑了的时候,他往往也就笑了。
戏蝴蝶实在忍不了,又摇摇头,问道:“你想好该走哪条路了吗?”
卿人道:“既然无论哪条路,拦路的人都不少,那自然走那条傻子更多的路喽。”
荆如衣突然出声道:“那我们要走小路吗?”
卿人笑了,赞道:“聪明。”
荆如衣皱皱小琼鼻,昂着小脑袋,得意道:“那当然。”
这副娇憨状,又是惹得卿人和戏蝴蝶一阵大笑。
确实,有了这么大一颗开心果,便是寒冬,也温暖如春了。一行人走走笑笑,哪有半点秋声寂寂,秋风瑟瑟的悲凉。
长笑的人,一定活得更久。因为别人的一天,在他们眼里,连一个时辰也不到。
不知不觉间,已是漫天残霞。
他们三人止步于一座山前。卿人突然叹道:“我本以为,今天会一直笑下去,却没有想到麻烦会自己找上门来。”说话间,他将懵懵懂懂的荆如衣拉到了自己身后。
就在这时,一道冷傲话声突然从山上传来:“你还是多哭哭的为好,要做鬼的人,只会笑,那便不太好了。”
麻烦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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