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闻言,刘母停止掩面哭泣,抬头与刘建南相对而视,两人眼里闪过各自才能懂的光。
“是这样——”刘母掏出一方早已备好的手帕,用手帕拭干眼泪,她才有些尴尬的开口,“蜜蜜,我想,能不能这样——”
她刚想继续,保姆端着茶水点心过来,刘母不得不暂时噤了口。
等保姆将两杯热气腾腾的清茶放置两人面前,布好小点心,悄然退下后,刘母这才重新期期艾艾的开口,眼里满是希冀的光,“蜜蜜,我跟你叔叔商量了下,你看,我们能不能这样——”
“心瑜现在涉嫌杀人罪,你能不能主动取消诉讼,或者,或者跟警局那边说声,心瑜没有故意杀人动机,你们关系很好……”
“阿姨——”封蜜打断后者,茶水的热气袅袅升腾中,她的表情有些冷漠,“法院不是我家开的,警察局也不是我家的,你以为你说什么就可以是什么么?”
“这?”刘母只是个妇道人家,平常也只是与那些所谓贵妇喝喝茶逛逛街打打牌,其它方面可谓是一窍不通。
见到刘母不过三言两语就被封蜜唬住,刘建南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又碍于有求于人,尽管知道封蜜不愿松口,只能拉下面子,“是这样,律师说还有一种办法能让心瑜免罪。”
“如果说,心瑜有精神病,法院那边托个关系,免罪的机率很高,当然前提是蜜蜜你”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刘建南何曾如此窝囊过,虽说刘家落败,可好歹是b市一方豪门之一,当初跟封家可算平起平坐。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了,封家的事业蒸蒸日上,就连刘家也比之不及。本来刘家还想借与乔家联姻,来达到壮大的目的,可没想成,乔司延当场悔婚,乔刘两家联姻不成就算了,刘心瑜的名誉反而一落千丈,特别是那段往事被爆出,现在刘心瑜就是上流社会的一个笑话,一个污点,现在还有谁敢娶她?
既然成为废子,刘建南自然是将其抛之耳后,毕竟比起荣华富贵来,一个女儿算什么,可没想成,她居然敢谋害封蜜!?还因为谋害封蜜不成即将判罪?
刘建南原本不想来,可刘母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是如果刘建南不救刘心瑜,那么她就自杀。
当然两夫妻的心里都有一副算盘,刘母是觉得刘建南有了小三,小三又给他生了儿子,而她已经高龄,再生一个孩子风险很高更何况两夫妻貌合神离根本不可能再有一个孩子,如果她连这个女儿都没了,那么以后她要如何跟小三斗?
而刘建南一是觉得,刘心瑜还是他的女儿,如果他的女儿入狱,那总归是名声败坏,丢的还是他的脸;二则是觉得,刘心瑜虽然名声差,可到底未嫁,就算不能跟这些大家联姻,跟一些小家还算绰绰有余,总归是一颗棋子,弃了可惜。
于是,两夫妻抱着心里那点小九九,表面上都是为着女儿而来。
封蜜哪里能看不出两夫妻心里那点小九九,混世魔王的名号可不是白起的,况且封蜜从小在白家大院长大,身为那些‘混小子’的头头老大,虽说现在‘从良’了,看人的本事还是有那么一点,更何况那些刘建南夫妻貌合神离经常吵架的传言,让封蜜确信,刘心瑜有这样一对父母,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话虽如此,封蜜可不打算同情刘心瑜。
就如同霍行衍所讲,她并不打算让咬了自己一口的蛇背后再阴自己一口。
在心里冷笑一声,封蜜起身,冷冷看向眼前这对一边是用通知式口吻与自己求情一边是殷殷期盼眼泪汪汪的刘建南夫妻,“抱歉,叔叔阿姨,你们的这个请求,恕我不能答应!”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刘心瑜已经19岁,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她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况且,这不是她第一次害我!”
“我没有这等胸襟,去原谅一个一次次欲置我于死地的人。而且,如果我真如你们期待的那样做,就算我不同自己交代,我要如何跟我的继母交代!?”
让他们进来,不过是念着过去的那点旧情,可时间到底是会改变一切,有些回不去的事物,就让它永远停留在过去。
“这——”眼前一脸没有商量余地的封蜜超出刘母的所料,她没有想到封蜜会这般不念旧情,“蜜蜜,你不如再考虑下,你跟心瑜从前毕竟是姐妹啊!”
是啊,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恐怕她们依然会是比亲姐妹还亲的闺蜜。
“而且,当年,当年如果不是……”刘母一时急了,就开始口不择言。
“你想说当年如果不是刘心瑜,出事的人可能会是我,是刘心瑜救了我,对吧?”封蜜把她想说却不敢说的话接了下去。
“……”刘母一时讪讪,想到当年的那桩事,该怨谁或许都怨不到封蜜头上。
很多事只能说都是命,可假使那是命运,封蜜依然被这愧疚压的喘不过气来好多年,哪怕被刘心瑜捉弄嘲笑排斥抢走了乔司延,她都没有想过报复,只因她心里的愧疚觉得那是她欠刘心瑜的。
“……阿姨您可能不知道,这些年因为这个理由,您的女儿是怎样打击报复我的……”因为想笑,封蜜就真的笑出来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傻,当年那件事,或许并非是她造成的,可她下意识觉得亏欠刘心瑜,所以哪怕刘心瑜多过分,她都忍下来了。
可事到如今,她做了那么多,刘心瑜只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