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找不到出去的路,走来走去都是在一个地方转悠。烦躁之下,鼓取出凌均刺,直接给自己劈出了一条路。
走了不多远,旁边的岔道中有人叫住了他:“你是被行舟抓来的人吧。”
鼓转头去看她,皱眉:“你是谁?”
“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可不可以请你让外面的人停手?”
“为什么?”
“行舟是个好人,他只是太过偏执。请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不能让他回头,我也绝不会让他再继续错下去。”
“你以前为什么不劝他回头。”鼓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没有诚意。
女人苦笑:“如果我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你相信吗?”
女人知道,没有人会相信的,但是事实如此。以前,她什么都看不见,活动范围也就只在自己的房间附近,完全不知道莫行舟平时都在做什么事情。但是前几天,她突然隐约能看到一些东西了,她偷偷跟着莫行舟,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却让自己受到了惊吓。
尸体,骷髅,莫行舟狰狞的笑。这一切,让她毛骨悚然。她温柔贴心的莫行舟,就这样死去了。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能装作自己仍旧是个完全的瞎子,极力装作和以前一样。只是莫行舟的每一次离开,都让她胆战心惊。她不敢揭穿,不是因为她惜命,而是她贪恋莫行舟虚幻的温柔。
因为她长得有碍瞻观,连父母都嫌弃她,莫行舟,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鼓看了她很久,还是点头答应了:“我可以答应给他一个机会,但如果他死不悔改,我也不会放过他。”
“好。”
*
由于鼓的突然出现,楼半夏和宋初都收了手,宋初手中已然握了一把长剑,随时准备上去把骷髅头给劈了。然而,鼓却没有急着离开骷髅头附近,反而朝楼半夏和宋初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怎么回事?”楼半夏抱着琴站起。
鼓扭了扭脖子:“被一个叫莫行舟的家伙暗算了。”
宋初柳眉一竖:“那你还拦着我。”
“我又没说里面就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奇怪的女人在里面。唔,那真的是个人……”
楼半夏皱眉:“有女人?长得好看吗?”
鼓看楼半夏的眼神瞬间不对了,却还是诚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这么说吧,虽然她是个女人,但是只从她的脸,我看不出她是个女人。”
“怪不得她能活着……”良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鼓回身看着那颗骷髅头:“如果不是她,我还没这么容易出来。莫行舟应该很在乎这个女人吧……”所以,能让这个女人在自己的洞府中肆意行走,甚至知道出入的方式。要知道,对修行者而言,洞府是极为隐秘的存在,轻易不会让人进出。即便是亲人,也未必能随意出入。
“那她自己为什么不出来?”楼半夏奇怪,“不对,她既然长得不好看,怎么会被莫……莫行舟抓过去的?”
鼓挑眉:“谁说她是被抓进去的了?”
“难不成,还是她自己进去的?”
“这我怎么会知道,不过,留下应该是她自己的选择。带我出来之前,她请我给莫行舟一个机会。如果她不能劝他回头,不必我们动手,她就会杀了莫行舟。”
楼半夏皱眉:“她只是一个人类,能杀了身为妖物的莫行舟?”
“没什么不可能的。”宋初倒是比楼半夏想得开,“如果那个叫莫行舟的真的很在乎那个女人的话,那个女人要他的命可谓易如反掌。”
半个时辰悄然过去,掌柜的已经开始站着打瞌睡,被梁硕赏了两个脑崩儿才清醒了过来:“出,出来了!”
梁硕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出来了,打着瞌睡还做起梦来了不成!”
这边动静还没歇,那边的骷髅头却有了变化。原本坚实的骷髅头逐渐软了下去,似乎慢慢地融化了,骷髅头下渗出殷红的血水。
“看来谈判失败了。”
宋初正准备一把火烧了骷髅头以绝后患,骷髅头中却飞出一个纤瘦的身影,直直射向梁硕和掌柜所在的方向。梁硕迅速闪躲的结果就是,那人将掌柜给撞趴下了。掌柜一声嚎叫之后睁眼,又是一声更加凄惨的呼嚎。
不能怪他,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半边脸都被划烂了,额角还有一块掌心大小的青黑色斑纹,本该是双眼的地方只剩下两个血窟窿,分外骇人。掌柜的本就胆小,没被吓晕过去已经算是不错了。
气息微弱的女子被掌柜推到一边之后,自有楼半夏等人去看。梁硕本想去扶掌柜一把,却发现他衣袍下摆被濡湿了一片,顿时收回了手,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掌柜被吓得崩了尿,自觉丢脸,连爬带滚掩面而逃。鼓已经回来了,大家都安然无恙,梁硕也没有再拘着掌柜的意思。
鼓凑近去看那女子的面容,先是被她的惨状吓了一跳,仔细辨认之下才确定了,她就是他在莫行舟的洞府中所见到的那个女子。
“你不是说莫行舟很在乎她吗,怎么把人给伤成了这个样子?”楼半夏一把抱起女子移到床榻上,动手给她处理伤口。困兽阵中的骷髅头已经化作一滩血水,莫行舟直到最后也没有出现,大概已经和那骷髅头混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