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臭,你是香的。”萧煜在楼半夏颈项间磨蹭了两下,“幸亏你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许拿你自己冒险了。”
楼半夏的下巴搁在萧煜的肩头,抬眼就能看到季阳和碧蕊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他们腻歪,季阳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楼半夏轻咳两声,硬生生将萧煜推开:“阿棋在等你,我也要去休息了。你应该知道担心别人的感觉不好受,别让我担心。”
萧煜的额头抵在楼半夏的额头上磨蹭了两下:“我先送你回房。”
楼半夏的安然归来打破了灵师一族的认知,但是知情的众人都不准备将这件事宣扬开来。一旦这件事传开,必定会有灵师冒险尝试,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况且,楼半夏是天命异星,这次又刚好有一个跟她血脉相牵的萧煜在,天时地利人和,才创造了这个奇迹。
这是一次幸运的偶然。
萧煜安然无恙,有人欢喜有人忧。萧长风将萧煜之前给他的锦囊原样奉还,他甚至都没有打开它。
楼半夏回来的第二天,刚好是这一年的八月十五,中秋节。
皇宫之中照常设宴,宴请众臣,有品级和诰命的夫人也可随丈夫入宫赴宴。也有不少官员会带着儿女入宫,这样的宴会,是露脸交际的好机会。运气好的,说不定就能入了少年帝王或者摄政王的眼,男子领个职位,女儿嫁入皇家,无论哪一种,都是荣耀。
宫墙内外,处处都洋溢着团圆的温暖氛围。但无论是怎样的温暖,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牵情阁内,楼半夏抱着季阳,防止他去碰那些还没有完成烤制的月饼。侧首看着良棋,楼半夏问起朝露和秦希文的消息。
良棋脸上沾了些面粉,手上也都是黏糊糊的一片,但他乐此不疲:“你就放心吧,这桩交易我已经办妥了,朝露现在应该正守在秦希文身边吧。有朝露在,秦希文大概不用因为自己的断腿再受气了。”
“怎么,秦希文的腿断了?”
良棋觉得脸颊痒痒,有手背蹭了蹭,在脸上蹭出更多白色:“对,早些年他跟他这一世的父亲上山打猎的时候被野狗咬伤的,两条腿都伤了。因为没有好好治疗,现在站都站不起来。幸亏他长得还算不错,朝露也不嫌弃他。”
楼半夏的脸色变了变,事情的发展几乎跟她在幻梦中所发生的一样。难道,她在幻梦中所经历的事情,回到这里还会再经历一遍?还是说,这里其实是另外一个幻梦?
“阿琴。”碧蕊提着一个篮子走到楼半夏面前,喊了她一声,楼半夏却没有回神。
毕巧用沾满面粉的手在楼半夏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楼半夏顿时回过神来:“啊,做什么?”
碧蕊将篮子放在她面前,掀开篮子上的遮布,浓郁香甜的桂花香顿时溢满了整个牵情阁。季阳扒着楼半夏的胳膊对着一篮子糖桂花流口水:“吃,吃!”
“我不记得我们做过这个,你刚刚出去买的吗?”楼半夏用竹签挑起一些糖桂花送入口中,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游走,桂花的香味在一瞬间几乎蔓延全身,“味道不错,刚好可以拨一部分出来做月饼。”说着便将竹签塞进了季阳手中,任由它自己挑着吃。
季阳心大,将竹签深深插入糖桂花中,想要挑起最多的糖送入自己口中。然而,那些糖在竹签上颤颤巍巍,不等被送到季阳面前便都掉了下去,真正进入季阳口中的,并没有多少。
“越是贪心,便越得不到。”楼半夏把着季阳的手,挑起一些糖桂花,稳稳地送入他嘴里,“吃到嘴里的,才是属于自己的,所以不必太在意一开始你看到了多少糖。”
季阳舔着嘴里的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也不知楼半夏的话他听进去多少。
碧蕊擦了擦季阳嘴边的口水:“这些不是我出去买的,是顾夫人的丫鬟送来的。”
“顾夫人?”楼半夏愣了愣,良久才想起那个曾经丑陋、如今美艳的顾林氏,“没关系,她总不至于给我们下毒。”
“就是下了毒,咱们也能吃给她看。”毕巧将糖桂花拎到桌面上,拨出一部分准备做月饼馅儿。
良棋用力地揉着面团:“咱们做快一点儿,晚上我想去逛灯会呢。”
虽然边境仍是剑拔弩张,但逢至佳节,晏城总要热闹热闹。楼半夏本想说自己身体疲惫,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其他人却说生拉硬扯也得把她带过去。
“你自打昨日回来便一直睡着,我都担心你会一睡不醒了。”姽画将模具甩在楼半夏面前,“别想偷懒,你也过来帮忙!”
楼半夏抱着季阳,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姽画:“我抱着季阳呢,没办法帮忙。”
碧蕊牵住季阳的小手:“阳阳,你下来和方木玩儿好不好?”
“好!”
于是,楼半夏的挡箭牌就被一只傀儡给勾走了,只能上前帮忙。她说累也不是假的,之前体内灵力被完全掏空,如今正在缓慢恢复,腰酸背痛,身心俱疲。虽说她睡了挺久,但睡得并不好,身体各处筋脉都酸痛难当,让她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如今彻底醒了,也未觉轻松,浑身酸软无力。
好在他们人不多,做月饼也就是图个意境,几个人分工合作,忙活起来也快,不过申时便将月饼做好了。
“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好看,但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毕巧将烤好的月饼端出来,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