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侥幸在贪狼宽剑下得手,天心胜在出其不意,此时见贪狼再次出手,势必全神贯注,他不敢大意。
天心单手结外狮子印,右手抱胸,力由心生,全身法陀般快速旋转,对方那剑气初到之时,天心已经随着那耳边寒风飘至贪狼面前。
只见他下扎马步,双手交错,朝贪狼面部击去,那贪狼久经沙场,收回宽剑,顺宽剑回走之势,剑尖朝天,得势而上,天心眼见这一拳就可以得手,哪里料到贪狼还有这巧妙的一招,若再不收手,就好似他自己将拳头刻意往剑刃上送去一般。
他心中意念起,拳往回收,劲往内敛,硬生生一个后空翻,就地合衣一滚,撤出那宽剑剑气笼罩,虽然狼狈,但他初涉对手,能从贪狼这般大凶手下全身而退,实在是难得。
贪狼得势,机会稍纵即逝,他右手连接剑柄铁链“哐当”一声响,宽剑再次出手,以迅雷之势再次逼向天心。
“无量寿福。”陆压道人手中拂尘已经出手,忽然,天空之中一条三叉戟横空出世,朝拂尘撞去。
宽剑、拂尘、三叉戟,三件神器在天心面前猛然相撞。
只觉得眼前一阵耀眼光华,巨响过后,天心伸手遮挡住了双眼,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地下贴面而去,天地都为之一震,又刹那间恢复平静。
明月依旧高悬,寒风仍然瑟瑟,天心慢慢的站立起来,身后脚步声“沙沙”作响,风行、风逸、风扬、风紫筝等众弟子显然也被这天地间的震动所惊,纷纷的跑了出来,静静的站立于陆压道人的身后,个个面色之中透出诧异之色。
贪狼宽剑跌落在身前,剑身隐约能感受到他手臂铁链连接之处传来的阵阵颤动,血祖的那柄三叉戟上黄光流转,久久不愿褪去,似乎对刚才的一击心有不甘,而陆压道人左手结宝瓶印,右手中那柄佛尘仍然搭于左臂弯处,冷风吹过,尘尾随风飘动,一切如常。
“大哥,这老儿今日不除,必成隐患。”贪狼急道。
“贪狼,打空拳费力,说空话劳神,若真能杀死这离火之精,我们何苦要等这千年。”媚娘媚笑着轻声细语道。
血祖阴测测的声音响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陆压道人,我们兄妹今日前来拜访,只为叙旧,别无它意,老友健在,我兄妹真是喜不胜喜,这就后会有期,我们走!”
话音落,飞天起,贪狼、媚娘更是二话不说,紧随其后,一下子走的干干净净。
众徒弟忽然齐齐望向师父陆压道人,陆压道人抬头望月,若有所思,忽然,他面色凝重,惊呼一声:“不好,你们快随我来!”
见陆压道人陡然之间露出反常之色,众人不敢多问,紧紧跟随。
天心、风行、风逸脚程快,随陆压道人来到那村中那打谷场中,随风潜入鼻中的不在是那儿时熟悉的乡土气息了,而是阵阵令人身惊胆颤浓烈的血腥之气。
陆压道人惊在原地,他回头望去,身后众徒儿似乎也觉察到了异样不祥,纷纷朝自己家中奔跑而去,只留下他孤身一人站立在月色之下,女娲补天神石之侧。
陆压道人忽然大喝一声:“鬼鬼祟祟,还不出来!”
只见半空之中落下四神,他们周身祥光萦绕,金光灿灿,那少的英气,中的沉稳,老的潇洒。
正是当今执掌天界的紫薇、武尊、智圣、逍遥四神到了。
陆压道人斜眼打量四人,四神拜过陆压道人,那宽袍大袖,三尺黑须的紫薇神道:“上尊,我等来迟一步,被那隐俊捷足先登。”
陆压道人“哼”了一声道:“你何以见得这是隐俊手笔?”
白铠红缨,眉目清秀的武尊神拱手道:“上尊,我们撞见了一身材消瘦,黑袍绿脸的老者,法术高强,我们未曾拦截下来,而天界绝无此人之像。”
“你说毒宗?”陆压道人翻眼一瞪,慌的那武尊神慌忙避开眼神,不敢对视。
那逍遥神忙接过陆压道人话语道:“上尊口中莫非是指混沌四凶的老二毒宗?”
陆压道人不语,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难道这是天意,我本不愿意放手五行之体,只希望三界不再因他而起争端,而你们却有意为之,三界大乱,到底于尔等有何益处,这笔血案,到头来,始终于我陆压脱不了干系啊!你们走吧!天心我已经无力挽留了,我如今只能将他交还于三界,这笔血债,若真的能忘记也罢!”
见陆压道人如此说来,那四神慌忙拜别,驾云腾雾而去。
“若失去亲人才是你们修行历练的真正开始,师父也真的是无能为力啊,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天意,根本就无力改变。”陆压道人心中苦闷,心中暗喧了声“无量寿福”,只身一人默默的往红妙福地走去。
天心越跑越急,一股不祥之感从心中而起,家家户户漆黑一片,本该处处犬吠的声音也于今夜绝迹,那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鼻,让他心跳的更加的剧烈。
三步并作两步的一脚跨进篱笆院子,“娘、爹!”天心边喊边一把推开房门,家的味道已经完全没有了,他大吼一声,握紧的拳头,周身赤、白、青、黄、黑光芒大盛,房内骤然间犹如白昼一般,风若水与天宝德软绵绵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天心扑上去,见娘亲身体早已冰凉,鼻息一点儿呼吸也没有了,再抱起爹爹,也是一般无二,天心又是惊慌,又是悲痛。
他脑中一片空白:“我爹爹娘亲都是朴实安分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