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的大地上百草枯槁,一阵干涩的北风吹过,将人的脸庞打得煞疼。
看着那些妖兽全都跑散了去,古鸿的身子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葳葳蕤蕤地倒在地上,大口地吸着冷气。
疼!好疼!这是他此刻最深的感触,目光被鲜血凝结而成的痂挡住,密密麻麻的伤口如同被一只只蚂蚁撕咬着,它喝着你的血,食着你的肉,将你的身子掏空,让你完全感觉灵魂仿佛被身体抛弃,那是一种无边的孤寂。
“撑住!”古鸿咬着牙,手臂微颤地撑起身子,跏趺而坐,修复着身子。刚才他以无边的凶威威慑住那些凶兽,但其实那时早就是外强中干了,他深知绝对无法在那些妖兽面前逃出,倒不如装一装纸老虎。事实来说,最起码他此刻来说是安全的,但现在哪怕随便来一只妖兽都可以轻易收拾他,而且时间一久,那些妖兽必定会有察觉,所以他必须分秒必争,抓紧疗伤。
他心定神宁,气平灵清,呼吸吐纳间喷出的气息如同两条蛟龙般哼哧做响,肉身之力不可置信。经脉如同万千星河般吸收着灵气,煞是不凡,血液如同雄炽骏马般滚滚奔腾,又像是浪涛声般震耳欲聋,在丹田里翻滚!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古鸿倏然睁开的双眸,一道精芒如同一把钢刀般刺出。只见他眼眸中黑白光彩相间,一股股皎洁的光辉从眼眸之中汩汩而涌,瞬间将他自己包裹,映耀着他通体晶莹散发莹光。
与此同时,四周草丛中一只只目露凶光的妖兽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压住,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古鸿无悲无喜,目光扫过林子,轻笑一声,投袂而起,白衣翩跹,飘然而去。
他没有为难那些在四周窥视的妖兽,并非他大慈大悲,而是他明白此次训练的目的仅仅是通过山顶的铁门罢了。他虽不会目中无人,却不会妄自菲薄,自己的实力哪怕在剑宗同境界也是翘楚。若连他都如此勉强才能杀光这些妖兽,那么其他人绝对不行!
所以这次测验最多也只是在这些妖兽的攻击下通过这扇铁门罢了。若是他全都杀光,后面的人便太过于轻松了,麻烦肯定会有的,出风头没好处的事情他不做。
山间土地颠簸,却奈何不了古鸿,不过一会儿,他便到了山顶的铁门前。轻笑一声:“又是这样么?”说罢,反手一剑又是一道剑芒斩出。
大门吱的一声开了,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出,从黑暗到光明很是不惯,亮得古鸿眯了眯眼睛。
眼前只见一大群乌泱泱的人群,一股股强横无比的气息在其中伫立,如同黑夜之中的明珠一般光彩夺目。站在最前面的是几个气息悠长,目光或凌厉无比,或温文尔雅,或温柔似水,见到古鸿走出,哗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好快,从来都没有过!”有人惊呼。
“自祖师爷立宗以来,天才辈出,但从未有过如此妖孽!这……这……万年一遇啊!”一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吾等恐难当大兄啊!”有人哀声叹气,看样子应该是师兄。
听着他们的赞叹声,古鸿眯了眯眼睛笑了笑,心道有点不太对劲,难道这就算通过了考验了?未免有些简单。
晃了晃头,古鸿知道他可能想多了,刚才那一关,心智,实力,以及八面玲珑的能力都在考验之中,倒也不算视如儿戏。
“你可名古鸿?”
站在人群最前的莫道极身影一动,仿佛一道雷电闪过天际出现在古鸿面前,尔后耳边才传来声声雷鸣。
“是!”面对着飞流宗的掌门,古鸿礼数不丢,做辑答道。
莫道极上下打量古鸿一番,目光如同一把利剑般锐利,心中不禁对这个年纪轻轻却如此快通过考验的弟子感道好奇,他开口道:“甚好!从今起,你便是主峰弟子,为我真传弟子,明日前来报道。”说罢,莫道极便如一阵清风般离去。
“掌门实力真是强横无比。”古鸿心头暗道,不过也不气馁,他修道时日尚短,自然比不上。定了神,只见眼前人头攒动,私语切切,早就没他的事情了。
“诸位师兄师姐师叔师伯,弟子先行告退。”说罢,也不管他们怎么议论自己,便衣襟飘飘而去。
回到了院子,古鸿推门而入,却见子衿早就在椅上候着他了。
“回来了!”子衿见古鸿回来,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扑入他怀中:“鸿,你成功了!太棒了!”
古鸿听了,心里也是纳闷得紧,也不知道子衿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不禁笑问道:“子衿,你怎么知道的?”
子衿眨了眨明睐,眼神闪过一丝狡黠,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道:“谦,你还不知,你赢了大比这事早就是人尽皆知了。可瞒不住我。”说罢,子衿皱了皱琼鼻,煞是可爱。
“哈哈!”古鸿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子衿的琼鼻道:“陪我庆祝一下。”
被古鸿用这么亲昵的动作刮了一下琼鼻,子衿脸颊通红,朱唇轻咬嗯了一声,柔声道:“饭菜我已经准备好了,少喝点酒……”说着,声音便细如蚊声了。
“好!”说罢,古鸿拉着子衿互相斟满着酒庆祝着,说起童年趣事,古鸿总是哈哈大笑起来,而子衿总是掩嘴轻笑,默默地听着。
夜深了,静谧的天空一**大的明月如同皎洁的玉盘般挂在星河中,繁星满天,辉映着深蓝的天空充满奥秘。
古鸿坐在屋顶上,目光静静地注视天空。冷冷的风吹来,古鸿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