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在一刻钟的时候,所有的尚在神鹿顶的学员都是撤离了出去,而很快,那尚未离得太远的一些人便是听到了一声山体震动的声音,纷纷回转头看了过去,便是见到原本好好的一座完整大山,瞬间被噼成了两半,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蔓延着,看那深度,似乎直接延伸到了神鹿顶的地脉之中。
“那,那是院尊干的么?”
“神鹿顶完了!”
后山之上升腾起了一道道结界禁制之力,很快便是扩散开来,将整个神鹿顶都是遮掩住了,在众人的眼中,最后的一幕便是看到那原本在他们视为禁地的后山被一分为二,山体破裂,土石崩碎,不住地朝着神鹿顶下方的外院药田翻滚而去,这般的高度坠落,怕是这外院苦心栽培日复一日的药田都是要尽数被波及损毁了。
外院乃是依着神鹿顶下方的广袤山地而建,越是靠近神鹿顶的地方念力也是充沛,也是被外院多年用来培植药田,大批的外院学员住宅之地倒是离得更远些,是以那些药田首当其冲,被无数从天而降的碎石砸毁,满目狼藉!
恐怕此时此刻,不用任何人提醒,所有人都会将刚刚那恐怖的一击与鹿老联系在了一起,美其名是让他们撤离,但实际上是盛怒之下将他们赶出神鹿顶,搞得人心惶惶,不可终端。
不管外面的反应是多么激烈,此时此刻神鹿顶却是完全被一层云雾所环绕,让人看不清所以,而这一切,自然是出自鹿老的手笔。
六星卡士便是能够利用五行术发挥强大的天地威力,移山填海都不是不可能,七星卡士已经能够达到一些驭使云雾之事,而鹿老似乎正擅长如此。
舒青风回到青遥峰约束好门人之后,便是来到了吴忧的树屋,曾经舒青遥住过的地方,这里看向神鹿顶的视野极好,一向风轻云淡的舒青风也是眉头紧锁,眼看着鹿老将神鹿顶所有的禁制结界都是发动,营造出了这样一副模样,对于吴忧的担心不由又加了几分。
因为,此刻,青遥峰众人之中,唯独缺了吴忧一人,而他在出事前一直都是在神鹿顶参悟。
“吴忧……”
层层云雾缭绕之下,那破碎的山腹之中,两道人影缓缓走了出来,一个照面便是看到了漂浮在半空中,那一袭白发,袖袍鼓动的院尊鹿老。
吴忧和独舞二人并肩而立,似乎刚刚的开山之举并未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衣裳之上纤尘不染,青年与美女,倒是有些养眼。
吴忧好歹也是承袭了一个富家大公子的身体,容貌虽算不上太优越,但添上他的那份刚毅性子,倒是别有一番魅力,此刻与独舞并肩走了出来,毫无畏惧地对上院尊深沉的眸子,竟是丝毫没有怯弱。
“你们,很好!”鹿老似是极为平静地吐出了这句话,但是那深沉的眸子却是打从二人出来之时便是将他们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打量了个清清楚楚,恨不得直接把他们二人的衣裳扒干净,好一证心中猜想。
然而,就在鹿老说出这几个简简单单地字时,任谁都能够感觉到那原本看起来平淡无奇的鹿老身上一股股杀气似乎喷涌欲动。
独舞看着院尊,身上不自觉地有些退缩,这一切自然都被吴忧感应在心,他稍稍往前了半步,挡下了那院尊几乎是杀人般的目光,回了句:“比起让院尊计谋得逞,怕确实是要好上数百倍!”
“放肆!”鹿老暴喝道,活到了今岁这把年纪,还从未有人敢当面如此呛他,莫说是月擎天,就算是月擎天的祖父辈都无人敢如此与他说话。
“区区一个狂妄无知的小子,何以知道本座的苦心!”
在吴忧身侧独舞见到院尊如此这般有些暴跳如雷的模样,心底倒是稍稍驱散了一些恐惧,想起第一次与吴忧见面之时也是被他一句话噎到不行的情况,不由默默哀悼了院尊几句,与吴忧逞口舌之利,似乎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到头来只怕是会将自己气得不轻。
虽然院尊从头到尾对她打得就是坏主意,但好在他没有得逞,以至于独舞此刻至少面对他时的心态只有一丝丝畏惧,其他的多半就是不耻了。
“院尊,我们不知你到底有什么苦心,但若真的问心无愧,又何必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放之四海而皆知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所作所为!说到底,这事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我也不想与你多废话,终归此事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么?”吴忧气势越发凌厉地说道。
面对想要做出这般损人利己之事的人,不管他到底大了他多少个辈分,吴忧也终究不会想要对他尊敬半分,在吴忧看来,如同卡士学院这般地方,真应当拥有如同郭怀远教员那般铮铮傲骨的教员。
郭怀远教员是吴忧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师,正是因为他的理念才是让得吴忧能够稳扎稳打,明白了卡士之于一个王国,之于一个大陆的意义所在。
正应当有着为天地立心,为万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气度所在,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卡士应该做到的,也唯有如此之人,怕才是能够走到最巅峰!
修炼念力,在如此资源匮乏的地方,唯有不灭意志,唯有永恒信念,方才能够从万千人中脱颖而出,走到最后,过度的狭隘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