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抖了抖,一只保养得极好的手,仿佛透明的白玉,从斗篷里伸了出来,撩了撩额前长发:“x先生,我已经想不起我多久没有这么诚挚地和一个人说话了。其他人,没有这个资格。包括萨维迪恩。我是想说,我很欣赏你,你如此短时间达到的境界,匹配甚至更强的实力,还有难以想象的大灵术师知识。如果您有什么意外,对于欧美,是巨大的损失。”
他黝黑却没有瞳孔的眼球,直直盯着徐阳逸:“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
徐阳逸微笑:“我希望,我‘如果有什么意外,’不是来自于我看到的东西。也不是来自塔古勒家族。”
“有时候,想法之所以被称为想法,就是因为它只存在于大脑。”血腥之月轻轻打了个响指,两杯鸡尾酒凭空出现,他贴心地卡上一片柠檬,徐阳逸正要拿,他却送到了徐阳逸手边。
就在两人手掌相握的时候,苍白的白玉只手,轻轻握住了徐阳逸宽厚的手掌。
冰冷,带着死亡的味道
“加入我们。只有这样,才能化解我们的误会。”他带着完美的微笑,声音如同冬日的太阳:“我不为温尼莎和玉藻前他们的行为道歉。有的东西,即便是大灵术师的名头,也扛不住。”
徐阳逸深深看着对方:“我的要求?”
“这次不行。”血腥之月轻轻点了点徐阳逸的手,松开,没有一滴汗。遗憾地说:“虽然我很想,但是不行。这一次的圣战,塔古勒家族名单甚至我都不知道。”
两个人如同朋友一样交谈,仿佛樱花树下席地而坐的饮酒。但是,这杯酒中的剧毒,徐阳逸知道,血腥之月更知道。
用优雅的红唇说出杀人的话语,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甚至听不到一点点威胁的苗头。只剩下樱花雨中飘然而下,不容置疑的杀意。
徐阳逸沉默了数秒,随后抬起头,直视血腥之月的眼睛:“虽然我很想,但是,也不行。”
血腥之月叹了口气,仍然是那个坐在樱花树下的他,优雅得毫无瑕疵,根本看不出他心中的匕首。
“我的道,是勇往直前,毫不退缩。”徐阳逸沉声道:“有人在等我,在华夏等我。我要用我最快的速度,去了结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是否因为我当初的冲动,而苦不堪言。是否因为我,现在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一想到这里,我就无法停下。”
血腥之月淡淡道:“他人毕竟是他人,只有‘我’才是永恒的真实。”
徐阳逸看着他很久,终于笑了:“这就是我们不同的地方。”
“这不是永恒,这是男人的承诺。”
“请容我拒绝。”
血腥之月温文尔雅地鞠了一躬,黑色长袍裹在他身上,如同油画中最邪恶的魔鬼:“那么,祝您好运。good luck。”
玻璃杯在他手中凭空燃烧,那杯没有喝过一次的酒,血液一样洒在苍白的地毯上。
他离开了,整个塔古勒家族如同他的随从,飘然而去。
“阁下?”出门之后,安萨斯沉声问道。
“我亲自出手。谁也不允许插手。”血腥之月抬起他温柔的目光,看着天上的阳光,平静开口:“这是对大灵术师的尊敬……也是为一位强大侯爵的祭奠。”
“务必在他加入圣白十字会之前了结这件事。”
“阁下……”一位半步大公犹豫了一下:“他到底看到了什么?x先生……如果死去,太过可惜,而且,圣白十字会那边,我们无法交代。对整个欧美,都会把塔古勒家族腿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那么,你们就想想,到底塔古勒家族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被外人看到一眼,都必须斩尽杀绝?”他淡淡地遮住了额头,皱眉道:“噢……该死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