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一口茶,继续开着玩笑:“你看我敢不敢嘛。”无赖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脸皮特别厚。我这个人么,脸皮不厚,但好像也不薄。
“算了,和你说不清。你过来一下,我有些正事要问你。”
放下话筒,正准备去夏姐的办公室串串门,田甜突然发来短信:“猪,中午在办公室等我,一起吃饭。”我心知田甜所为何事,于是回短信应允下来。
来到夏姐的办公室,我自顾坐到夏姐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笑着问道:“说吧,什么事,只要不是叫我补交门票就行。”
“去你的。”夏姐先是笑着白我一眼,随后又收敛了笑容。我不知道她要问什么,惟有等她开口。
夏姐嘴唇张了两下,似乎有点难于启齿。我有一种预感,夏姐要问的问题是我的私事,而且很可能是关于我和颜惠茹的。果然,夏姐稍微犹豫了一下,小声地问道:“昨天我记得你好象说过新来的颜总是你……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自从昨天下午告诉夏姐颜惠茹是我初恋后,我就知道夏姐会追问这事儿。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或许,仅仅是我这个对爱“愚昧”之人偶尔闪现的灵光。这年头,说不清楚的事太多了,比如——爱情!
不待夏姐说完,我打断了她的问话:“是,她就是我相恋两年的前女友。”
“你和她?田甜知道不?”夏姐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句老实话,如果夏姐不追问这事儿,我本打算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不过现在夏姐既然问了,我也就不打算再遮遮掩掩,或许,说出来我会好受一些。
当下,我从如何与颜惠茹相识说起,一直说到我为了逃避现实而沉溺于网络游戏,在虚幻的网络游戏里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
我满以为自己说出这些后能舒坦一点,事实证明我错了。记忆太好,是一种包袱;用情太痴,也是一种罪过;难以忘情,则是一种悲哀。
这是我成年后,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流泪。
在我叙述过程中,夏姐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善解人意地替我关上了门,并在我讲述完后递给我一张纸巾。
“你虽然恨她,其实你内心根本没有忘记她。”
夏姐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可是在我听来,却不啻于一声惊雷。为何总是无法抹去惠茹的影子?她给了我这么深的伤害,我真没有忘记她么???
“方休,看着我。”夏姐叹了一口气,突然问道:“你——爱——我——像——谁?”
我抬头,和夏姐四眼相对。夏姐眼神清澈,我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爱你因为你是你。”我确信自己在回答时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因为……它来自我心。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以舌堵嘴
夏姐听了我的回答后,脸色自如,看不出悲喜,只是直直地看着我,仿佛要透过我的双眼看穿我的心。办公室里很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夏姐才缓缓说道:“唉,我没那个命。”
夏姐的话语带着淡淡地忧伤,在那叹息声中,我分明听出了几多柔情、几多无奈。在外人看来,夏姐一直是干练、豁达的白领丽人。谁又知道在撕下伪装的外表后,即使洒脱如夏姐,也终归没有外表般坚强。
或许是夏姐的情绪感染了我,突然间我有一种很无助的感觉:“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是痴人说梦,现实中没有完美,残缺才是永恒的主题!像夏姐这样的女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哎,管他是谁遇见谁,又是谁爱上谁,我要是真把爱情这玩意儿考虑通透了,也不会被人嘲笑成“对爱愚昧”了。靠,我满以为用青春作筹码能赌来爱情,哪曾想却被爱情强j了不设防的青春……
“傻头傻脑的样子,你又在发呆了?”夏姐的问话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长吁了一口气,我收拾心情,随口答道:“没想什么。”
“不老实,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她的问话让我头痛,什么时候厚道的夏姐也变得八卦起来了?回忆过去只是徒添感伤。
“有什么好想的?”我一头靠在椅子上,没好气地答道:“假如能回到过去,我宁肯打光棍也绝对不会和她交往。”
“哦?原来你的志向是当和尚啊,看不出来你还志存高远嘛。”夏姐嘴角一弯,脸上有了笑意。
……今天夏姐咋老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啊?
“我这样的帅哥要真是去出家当了和尚,岂不是让很多女人郁郁寡欢一辈子?嘿嘿,即使要当和尚,我也要当花和尚。”眼见夏姐心情好转不少,我正准备再调侃几句,却不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郁闷,谁他妈的这么缺德?打搅我和夏姐讨论“人生”。我一边在心里狠狠咒骂打来电话的第三者,一边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一看号码,才发现电话是黄胖子打来的。这老家伙前段时间忙着折腾开发项目,甚少和我联系,这会儿突然打电话找我,莫非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我站起身来歉意地冲夏姐说道:“我先回自己那边了。”
夏姐一挥手,示意我自便:“嗯,回你的庙子继续撞钟去吧。”
我急于想知道黄胖子找我什么事,也没理会夏姐在言语中取笑我是和尚。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黄胖子的声音:“方兄弟,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