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进了城门,便立即有江家家仆迎了上来,“诸位可是收到江家邀请函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程漠点点头,“我们是的。”
领头的中年男子打量他们一番,目光落在子霄身上,问道:“可以请教诸位名号麽?”
程漠开口,报出各人姓名身份。
那中年男子连忙拱手道:“原来是程盟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程漠微笑道:“不必如此客气,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应道:“敝姓江,单名一个平字,乃是苏州江家的家仆,专门在此迎接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只要是有邀请函的客人,家里已经备好别院,比武招亲期间,各位请随我去江家住下。”
“哦?”程漠与薛亭画对视一眼,然後问道,“那我朋友呢?”
江平连忙道:“若是子霄道长愿意,当然是可以同去,就怕道长是出家人,会觉得不方便。但是这位姑娘,”江平看著薛彩儿,“不瞒各位,江家别院如今住下的都是男子,我怕这位姑娘住进去会不方便。”
薛彩儿闻言,面带薄怒道:“那你让我去哪里?”
“这……”江平为难道,“不如我给姑娘安排一家客栈暂时住下?”
“不用了,”薛亭画道,“留彩儿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还是陪她在外面,或是实在不方便,我便先离开苏州就是。”
江平正要劝阻,程漠忽然道:“我在苏州有个朋友,你若是放心的话,就让彩儿住我朋友那里。我一定会叮嘱他妥善照顾彩儿妹妹。”
薛亭画看向薛彩儿,“怎麽样?”
薛彩儿想了想道:“那好,我去程漠哥哥朋友那里。”
程漠於是先送薛彩儿去安顿下来,然後与子霄、薛亭画一起,随著江平去了城南江家。
如今的江家不知比起十年前如何,但是在程漠看来,倒是大张旗鼓摆出一派富贵姿态。江家庄园极为广阔,家里仆役丫鬟无数,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池沼,奇花异草也是见了不少。
江平直接领了三人去别院,刚好住进一个小院子里,三个房间,还有一个丫鬟供使唤。
等江平离去,薛亭画道:“这江家好大气派,连客人到了也只派个家仆迎接,主人到现在都未露过面。”
程漠笑著安抚他道:“稍安勿躁。人家是江湖第一富,又是江南第一美人,哪里那麽容易让你见得到面?”
薛亭画道:“就不知江家会不会将那白玉琉璃珠拿出来。”
“拿出来做什麽?”程漠问道,“拿出来招女婿麽?”
薛亭画道:“见识见识也算好的。”
子霄不语,独自回房打坐。
到了晚饭时,有人来请。据说这次江家一共邀请了近百名客人,连同各位客人携带的书童小厮,加起来有近两百人,都被请到一处用饭。
程漠到时,那间宽阔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二十张圆桌,一桌十人,大多已经坐满。
本来喧嚣吵嚷的厅堂,因为程漠的到来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而看到跟在程漠身後的子霄,各人表情更是j彩,整个厅堂瞬间鸦雀无声。
“程盟主!”突然,一个少年站起身,兴高采烈挥了挥手。
程漠朝他看去,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凌小鹿。
凌小鹿招手道:“程盟主,过来坐。”
程漠笑著点点头,回头正要招呼子霄与薛亭画随他一起过去凌小鹿那桌,忽然听到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在背後响起,“请让让。”
程漠回过头去,见到两个小童抬著一顶软轿站在门外,轿子上坐了一个白色头发的青年人,那人皮肤干枯黄皱,嘴角难看的向下耷拉著,目光冰冷从程漠身上划过,拱起手抵在唇边低低咳了一声。
程漠侧过身子,抬手道:“请吧。”
那人一挥手,两个小童抬起软轿从程漠一行人身边经过。
程漠看到两个小童一直抬著他走到角落一张圆桌,圆桌边上本已围了四、五个人,纷纷起身避让。
小童将软轿放在两张凳子上,然後伺立一旁。
程漠微微皱眉,忽然听得旁边有人道:“病医仙秦芳川,没想到江家居然连他也请了过来。”
程漠回头,见到说话人正是凌小鹿的师兄,青城大弟子余小山,连忙拱手道:“余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余小山讪笑一下,伸个懒腰道:“说来话长啊,程兄先来坐下,我们吃了饭慢慢再说。”
程漠应道:“好。”然後随著余小山往旁边圆桌走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秦芳川一眼,只见到他也正看著自己,一双细长的三角眼反s过冷光,然後又缓缓转开。
程漠三人与余小山、凌小鹿一桌坐下。同桌另有三、四个青年男子,起身与程漠三人见了礼,道:“没想到程盟主居然也来了。”
程漠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不受人待见,微笑著还了礼便不再多说。
那些人自然不好当著程漠的面议论他,转而谈论方才进来的秦芳川,道:“那秦芳川一副病痨鬼的模样,江家小姐嫁给他,岂不是等著守活寡?”
另一人道:“是啊,不知江家这邀请函是怎麽在送,连这种人居然也请了来。”
旁边一人道:“江家这不是在嫁女儿,这是在卖女儿,什麽比武招亲?还不如说,谁能杀得死慧寂,谁就是江家夫婿!”
程漠听他们谈论,旁边余小山轻声道:“程盟主一到场,这在场